寄信泼油漆这些江向晚都没太放在心上，直到被冰冷漆黑的枪管顶住了喉咙才知道死亡在这个国度里有多么不值一提。
看到机场里熟悉的中国文字，江向晚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江向晚愣愣地拿出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了陆舟。
也有人私下里偷偷找他，给他开价。
明明是江向晚和陆舟说的，你永远可以依赖我，我会一直保护你。
他愣愣张开腿，腿缝中间赫然是一个看上去根本不属于他的器官，一个粉色的小逼，颜色嫩生生的一看就是没被用过的。
虽然江母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他才二十多岁，好怕自己的人生就此被毁掉，堕落一辈子。
酒店隔音不好，江向晚还能听见隔壁电视机的声音，他就藏在这声音下掉眼泪，只觉得一夜过得好漫长。
虽然江向晚上的大学在qs榜上都找不着，但好歹是留学，英语也不错。至少能在国内找到一份还可以的工作。
等到自己能卖个更好的价钱，还是等自己心里能过去这道坎，他也不知道。
他屈膝抱臂发着呆。端盘子这种活一个月顶多赚个一两千，能够江向晚勉强活着。
江向晚长得白嫩干净，人也很瘦，腰好像能被一只手掐住。
可是不帮母亲还钱的话她会被杀死的吧。可能比这更糟糕，强迫卖淫，或者被切片卖钱。
他当年走的太匆忙，甚至来不及和陆舟道别。刚到美国的前几年也总担心陆舟会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难过。也担心陆舟继续被那些人欺负。
白天吧里人比较少，很清静。江向晚就能偷闲发会儿呆。他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随意听着电视的声音。
那个偷偷从孤儿院翻墙出来找他玩的小豆丁，已经长这么大了。
出现的第一个推荐搜索就是，陆舟温询结婚。
好像是个什么大楼盘的剪彩仪式。
他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身上还背了个很重的包。江向晚很瘦弱，远远看上去真像是背了座山的小人在艰难行走。
但江向晚走的太匆忙，毕业证也没要就跑了。
江向晚做了十三个小时的经济舱，腿都伸不开，下飞机的时候浑身都在痛。因为不常坐飞机，也不适应，耳朵也耳鸣，旁边的声音都很远。
钱源源不断的用于购买毒品，江向晚最后甚至连学费都要交不起了。
价钱已经不算低了。
他真找了个gay吧陪酒。但是不站台，就只是陪喝，顶多被摸两下屁股掐两把腰。
江向晚就近随便定了间旅馆，两百块一晚的快捷酒店。他不敢动自己的银行卡，只能用美元现金换了点人民币现金用。现在是花一点少一点。
实在不行的话…去卖吧？江向晚这么想着。
本以为自己还能靠助学贷款勉强把大学上完。没想到江母竟欠了黑社会的债，跑了。
更糟糕的是，江母染上了大麻。
没有人会觉得哭能解决问题，只是实在忍不住想发泄。
结果却丢下陆舟一个人就走。
江向晚并不是去过好日子的。母亲只不过是想要个绿卡，没多久就和丈夫离了婚。也不甚在意孩子，每月的生活费也时不时忘了给。江向晚只能时不时自己打工赚点生活费。
他连毕业证都没拿就跑了。
他心里第一反应是，陆舟现在过得这么幸福，真好。
简单洗了个澡，插上了刚在机场买的国内手机卡。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了太久，现在回来竟也是没个能打电话说上两句的人。
但江向晚不可能眼睁睁她死。
本应该是久回故乡的欣喜，江向晚却走的越来越快，坐上出租车卸下身上的包，他把手埋在掌心里。出租车里有一股淡淡的皮革味，让人发晕。
要找地方租房子，还要尽快找到一份工作。等安顿下来了还要想办法给妈妈打钱，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要想办法解决掉妈妈身边的那些危险人物。
可江向晚总觉得，得再等等。
他十四岁那年，母亲带着他一起远嫁美国。
可好像时间能抹平一切，渐渐地，陆舟也成为了江向晚对于国内一切遥远记忆里，比较特殊的那个。
知名企业家…吗？
高中也不是在国内读的，现在出去打工顶多算个初中文凭。除了端碗擦盘子这种工作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了。
可他又好害怕，怕染病，也怕被折磨。
二人的结婚典礼声势浩大，多家主流媒体都有报道。
一别多年，他成熟了很多，江向晚都有些认不出，也不敢确定。
江向晚恍恍惚惚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名字。他抬起头，看到那张只存在于记忆里的脸。
江向晚已经在尽量还钱了，只是平时还要上学，临近毕业忙的要命。直到他收到了死亡威胁。
吧台前的小电视机随机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