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晚上是老大在医院陪着。”
老二从前天开始就失踪了,不用问,一定是去打牌了。
“娘,你说我奶她……”
大宇甩了甩脑袋,“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说,她会不会讹上你啊?”
“大哥?你今天咋有空来?我听娘说你最近都要去城里的。”
乔夕颜看了看时间,“其实你不用去这么早,十点多去也行。”
不知怎的,乔夕颜这句话莫名让人安心……
虽然老二神出鬼没的没什么规律,但是厉司寒多多少少也能感知到一些,刚到老二家门口正赶上老二媳妇出来泼汩水。
厉司寒以为娘会给他一次狠狠的教训,好让他长记性,不再接触赌博,可是没想到娘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最后甚至纵容着老二。
“厉司寒,你……”
这事要搁平常倒是没啥。
“没事,娘尾椎骨断裂错位,需要做手术,我明天跟他们说一声,我再请假两天跟老二商量一下做手术的事情。”
高家的老二是出了名的赌场混子,手拿起一副牌就很难再放下,一连就好几宿,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把牌给打了。
乔夕颜笑了笑,“没事的,上次你送走那一批之后也没再来新的,估计现在找我的人也少了,这段时间我不忙,家里的事情我来管就好。”
“谢谢你,厉司寒。”
厉司寒跟上头请了两天假,吃过早饭之后就去找老二去了。
“啊,那娘现在咋样了?还能走路吗?”见老二媳妇岔开话题,半天也不说老二去哪儿了,厉司寒皱着眉头,语气中有些愠怒,“我问你,老二上哪去了?”老二媳妇登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虽然也知道为了帮他戒赌,可一旦看到老二身上的伤疤,老二媳妇心里就不是滋味,对这个大哥又害怕又怨恨。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过去,是正赶上老二出门,还是正赶上老二能回来。
牛玉红没少因为这个事情和他憋气,好几次被气得不行。
厉司寒把大衣脱掉,路过乔夕颜,乔夕颜发现他眼眶有点红。
“没有,他……老二……”
“对。”厉司寒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这两天我不去小镇那边,恐怕不能再帮你送刺绣了。”
“大……大哥,你今天来有啥事吗?”
“啥?娘摔了!”
乔夕颜还以为大宇在担心老太婆,手摸上了他的头,“这个事情你不用操心。”
厉司寒无奈道:“明天去医院的时候,我再给你买两盒回来。”
他非常想让她休息一下。
“娘昨天摔了一跤,骨折了,现在正在医院呢,这一跤摔得不轻,要做手术,还得有人陪床,我来找老二商量。”
可是他也知道乔夕颜的脾气,他是拗不过的,只能说:“上次的眼药用完了?”
现在家里出这么大事情,老二还在牌场,这要是让厉司寒知道了,老二还不得被扒一层皮?
厉司寒看老二媳妇半天不答话,就说:“他是不是又去打牌了?”
几个孩子都吃完饭了,厉司寒才回来。
“那今天是老大陪着?”
厉司寒吃过饭之后,顺手就收拾了碗筷,想回屋看看几个孩子,推开门就看见乔夕颜点着灯。
“回来啦?大锅里有热的饭菜,我给你留了一份,赶紧趁热吃吧。
因为厉司寒曾经当着全家的面教训老二,如果不是婆婆和自己拉着,老二恐怕就被打死了。
“不是说最近没有了吗?怎么又开始绣了?这灯光太暗,要不就别绣了吧,太伤眼了。”
“老二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
乔夕颜眼睛非常真诚地直视着厉司寒,如果不是现在烛火太暗,她肯定能发现厉司寒红了脸。
厉司寒面色严肃,看来不是啥小事,老二媳妇心里一沉,难道是老二又惹了啥事让厉司寒给发现了?
烛火跳动,映出她明媚的脸庞,看起来深陷进了朦胧的美感中。
厉司寒:“还是现在就去吧,老二要是去打牌,应该也就这时候出门。”
“管他呢,大宇,我们现在要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其他的不用多想,更何况又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乔夕颜说的果真没错。
“嗯。”乔夕颜点点头,不禁又打了个哈欠。
厉司寒看着乔夕颜眼球上全是血丝,心疼得不行。
“没事,这有啥……虽然这几天没有活儿,但保不齐过几天就有了,最近大家都挺喜欢富贵竹的样式,我想着先提前绣出来,到时候有人买的话就直接卖出去。”
乔夕颜欲言又止。
“你在干啥呢?”
“这里去县城医院要走好一段路,驴车又慢,估计回来都要天黑了。”
老二媳妇很怕厉司寒。
乔夕颜揉了揉眼睛,说:“我在绣富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