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醉意上头时很困倦，但现在真躺下了，江收却怎么也睡不着。
赵疏阳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奚石的那些事，回家路上还买了江收喜欢的蛋糕，但到家里却见客厅里面空无一人。
“什么送情书啊当面表白啊都是家常便饭，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段时间，有个男生总来给我送水送礼物，我以为他是想追我呢。”
季大小姐时隔多年仍旧对此事感到好笑而气愤，“结果那个男生和我说，你和赵疏阳是不是有点亲戚关系啊？能不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赵疏阳愣住，下一刻，他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的满钻长甲在玻璃相框上轻轻敲了几下，点了点赵疏阳的位置，“我们高中时候是同学呢，我跟你讲，他当时超级受欢迎的。”
季茵看他好像有点醉了，过来问他要不要去安静的地方休息会儿，江收揉揉太阳穴，点头。
走在前面的季茵回头，发现江收站在那里不动，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了然“哦”了一声，笑道：
江收前阵子因为新作品在画室闷了两个多月，现在终于空闲下来，听到聚会有点心动，和赵疏阳报备过后就过去玩了半天。
赵疏阳与身边人十指相扣，“一起吃蛋糕？”
江收摸摸十七岁赵疏阳的脸，很感兴趣地追问：“有多受欢迎？”
季茵思索片刻，“不过当时好像是有个男生很喜欢他，总是嘘寒问暖，跟在他身边，和他形影不离的。”
他从来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过醋意。
他深呼吸几次才冷着脸去拿那个戒指盒，打开来看，但怎么……怎么消失的是戒指？
江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笑着反问：
江收心跳加速，隔着玻璃和那时候的赵疏阳对视。
赵疏阳居然把钥匙和戒指放一起。
他以为江收会想要先出门的。
赵疏阳这才反应过来，心口发烫，他紧紧攥着戒指盒，亲手把盒子和钥匙一起放到了江收的手里。
上楼去找，卧室没有，书房也没有。
“我的尺寸，给我的？”
季茵想了想，开口道：
明明是在询问，但江收的语气却是十分的笃定。
正想离开书房去画室看看时，赵疏阳的目光刚好落到了办公桌上的戒指盒上，他陡然心惊，在一瞬间里思考了无数种可能。
江收垂眸片刻，轻笑了一声，把戒指盒随手放到了桌上，没再理会。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你在看赵疏阳是不是？”
他在被子里慢吞吞翻来覆去，闭上眼，一会儿想起来赵疏阳十七岁时候的脸，一会儿又想起了季茵刚刚说的，那个时候就有人在赵疏阳身边。
江收迟疑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那赵疏阳高中时候被追到过吗？”
“是啊，男朋友不就是用来做这些的吗？”
江收的眉头皱起来。
江收低头，弯唇笑了。
“当然是给你的，都是给你的。”
他伸手拉住赵疏阳的手，“行了，走吧，看到你买的蛋糕了，下楼去吃。”
聚会上的朋友多多少少都互相认识，气氛很热烈，各种环节安排的紧凑，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季大小姐还找了了几个小爱豆来唱歌，音乐声和笑闹声嘈杂在一处，让江收本就喝得有点晕眩的头脑更不清醒。
绕过聚会的小厅，季茵家的客房在二楼，旋转楼梯尽头蔓延开的走廊上挂着几幅画作和照片做装饰，江收一边走一边看，但脚步在他看到其中一张时骤然停住。
季茵没再多说什么，赶紧拍拍他的肩，带他往客房走，叮嘱他道：“好好休息吧。”
“好了好了，都那么久之前的事了，没人提早就忘光了。”
从画室出来的江收靠着门看他，双手抱在胸前，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亮光。
而钥匙还躺在原地，动都没动。
十七岁的赵疏阳看起来就很疏离冷淡，模样要比现在要青涩一点，但仍旧是人群中长相最优越的一个。
江收稍稍睁大眼睛，“当时还有男生追他？”季茵点头，“那当然，他这种级别的帅哥可是男女都招架不住的。”
那是一张普通的毕业照，看起来大概是季茵高中时拍的，而照片最中间的那个人，是江收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十几岁时候的赵疏阳。
但无论哪一种都指向——江收发现了钥匙，并且彻底离开了他。
番外 小江吃醋
“那……”
江收揉揉眼睛认真去看，画面里的少年穿着白色的制服衬衫，胸前是银亮的名牌，高三一班赵疏阳。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初夏时节，天气彻底热起来，极其热爱举办聚会的季大小姐季茵闲来无事，在家里搞了个小型的party，邀请了不少朋友，当然也叫了江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