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凑近陛下身边,在他耳边道:“比如,为陛下揪出谢家余孽。”
这几日她仿佛瘦了许多,小腹却隐约有些痕迹,再遮不?住的。
陛下斜睨着她,直到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女人,霍初宁的确非常有魅力。哪怕他厌恶她到了极致,却仍忍不?住为她动心。
高潜听着,不?觉掀了掀眼皮。
霍初宁远远冲着他喊道:“陛下还没问臣妾的奸夫呢。他就是杨惇,杨惇啊!”
陛下道:“说吧,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乱。”
陛下道:“最?毒妇人心,你为了活命,倒真?是不?择手段。”
霍初宁道:“谁让臣妾想活着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陛下幽幽道。
霍初宁莞尔一笑,站起身来,道:“陛下,只因臣妾一时糊涂,您便?当真?忘了,当初与臣妾是如何恩爱么?”
陛下来了几分兴致,道:“哦?”
霍初宁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可臣妾错在用错了情,却不?敢对陛下不?忠。”
陛下眼底阴沉,道:“朕要看看,你的筹码够不?够保你和这个野种的命。”
霍初宁笑着道:“一定够了。若是不?够,臣妾愿把这孩子?的父亲供出来,由着陛下处置他泄愤。”
陛下见她娇弱的模样,平日里自然无限怜惜,今日却只觉厌恶至极,道:“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霍初宁道:“谢玉景的二女儿谢瑶,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沈令人。而陆家,就是当年护着她的人家。”
霍初宁道:“沈菱歌。”
永宁殿的大门被侍卫缓缓推开,只关了这么几日,永宁殿中便?已有了寥落之感。
陛下冷声道:“你罪无可恕,难道今日方知吗?”
“谢瑶?”陛下避开了她的朱唇,道:“朕记得,五年前她就死在青楼里了。”
霍初宁道:“有人救了她,她还活着。”
陛下皱了皱眉,抬脚踏入院中,只见霍初宁着了身月白色的衣裳,钗环尽褪,虽妆容精致,却到底已是戴罪之身的姿态了。
霍初宁歪坐在地上,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陛下道:“你若今日是想说这些,便?到此为止吧。”
霍初宁道:“臣妾所言,并非是媚奴。”
陛下没说话,只拂袖离开了。
“她在哪里?”
陛下看向高潜,道:“都出去。”
霍初宁娇声道:“臣妾不?敢求陛下怜惜,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妾只想说给陛下一人听。”
“臣妾是不?配,可臣妾只想活着。当初臣妾一时糊涂去要这个孩子?,也是不?想为陛下殉葬罢了。”霍初宁款款站起身来,神采奕奕,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娇弱可怜的模样,道:“臣妾想让陛下知道,除了做陛下的女人,臣妾还有别的用处。”
陛下阴沉着脸色,狠狠地将她摔到地上,转身便?要离开。
陛下冷笑道:“你果然知情,媚奴那个贱婢已被朕处置了。”
霍初宁娇声道:“陛下还没答应臣妾呢。”
霍初宁浅笑道:“陛下还真?是没有耐心呢。既然陛下只当臣妾是个玩意,那无论臣妾是否当真?有了旁的男人,陛下大约也是不?在意的吧?”
陛下道:“时至今日,你该知道,你根本不?配与朕谈条件。”
陛下淡淡看着她,道:“如今你可以?说了。”
“臣妾想用一个秘密,换臣妾和腹中孩子?的性?命。”
“是了,”霍初宁面色如常,很平静地望着他,道:“是臣妾生了妄念,以?为陛下与臣妾之间当真?有什?么情分。可仔细思量,便?全明白了。陛下虽宠臣妾,也不?过是拿臣妾桎梏霍家而已,陛下要用臣妾笼络臣妾的父亲、笼络霍时,却也防着臣妾,不?肯让臣妾有孕,连陛下的亲骨肉陛下都要算计的。”
他一把攥紧她的腰肢,将她无限贴近自己,道:“谢家余孽?”
“你说什?么?”陛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
她说着,嗤嗤地笑了起来,道:“陛下再想不?到吧?陛下那样信任陆庭之,可他却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救了谢家的余孽。”
高潜道:“是。”
他将冠冕递给高潜,道:“朕去瞧瞧。”
霍初宁用唇轻轻触碰他的唇,道:“可不?是媚奴那种旁支,而是谢玉景的女儿,谢瑶。”
陛下冷声道:“玩意而已,如猫狗一般,如何谈得上恩爱?”
高潜、兜兰等人都徐徐退了出去,整个庭院便?只剩下了陛下和霍初宁二人。
她见到陛下,便?诚惶诚恐地跪下来,道:“陛下,臣妾有罪。”
高潜看了霍初宁一眼,道:“是。”
霍初宁道:“臣妾要说的,是谢家余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