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洇想告诉他一些事。
以为宋洇傲气,说好了不靠傅晏就是不靠。
千龙制药是周氏药业的对家,一度窃取了周氏药业的机密,至今没有查出来泄密的高管是谁。
只是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主人。
天光乍现。
结局不出所料,原告方大获全胜。
她太狠。
周玉笙明显呼吸停了一息,他缓缓地抬起眼,扯唇笑:“你费这么大心思,就来和我说这个?”
宋洇对着话筒告诉他:“周氏药业还是好好的,周玉笙。”
隔着一扇玻璃,周玉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和小行星基金会的新名字一样。
周起樾没有钱,如果有人给他出主意,用周氏药业的股权去银行抵押。
宋洇看着他,缓缓告知:“周氏药业并入千龙制药,改名叫千龙仁心药业。”
监狱有录像和监听。
“春天。”傅晏看着怀里的她,重复了一声。
一切光明坦荡。
“千龙制药的郑。”
甚至要比开庭那天精神要好。
宋洇微笑着看他,却没有半点暖意,与她诀别:“周玉笙,我跟你到此为止。”
“我来主要是想通知你一件大事。”
又去找了周起樾,让他赔付法院要求的给予宋洇的赔款。
她不曾动过心思要把周氏药业搞没,因为这是一家药企,而不是什么与人类无关的产业。
到了曾经差点搞垮周氏药业的人手中,改叫仁心。
“真是抱歉周先生,不仅如此。”
宋洇在周氏药业多年,或多或少地存了各大高管的把柄,原本是为了让她在成为周起樾的妻子后好好地掌控企业,而现在也有了别的用处。
宋洇的肺腑吸入了小的颗粒,觉得难以难受,难以呼吸,可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便看到不远处等候她的男人。
枝树发新芽,湖水新绿。
周玉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叫她:“宋洇。”
许屹和沈小圆胜得漂亮,可也在周玉笙的意料之中。
“嗯?”宋洇一路小跑过去,很自然地就拉住他,“刚刚隔得远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在周玉笙面前的冷意全部消散,是面对爱人的温柔与真挚。
她泄漏信息给周氏药业持有股权的高管,又给他们发了匿名短信,利诱他们低价贱卖手中股份。
可没有想到。
周玉笙本以为资产转移出国,周氏药业早晚东山再起。
但今时今日,周玉笙恐怕能够猜到对方是谁。
宋洇摇了摇头。
她早就看透他的行动,早就明白他的举动。
“什么意思?”
昏暗的探望室,日光从狭窄的窗户透进来,灰尘在飞扬,像是无数的小人在翩然跳舞。
已经是在北山监狱。
……
傅晏站在光亮处,在看监狱门外的柳树枝,他一身西装格格不入,偏了头就看到她,在很远的地方温柔开口,似乎告诉了宋洇什么。
宋洇隔着玻璃看着老人,有必要告诉他。
宋洇对着话筒,坐在监狱的探望室的椅子上,一字一顿告诉他:
“周起樾怎么样,周先生,我不评价。”
二十五周岁,宋洇要了一份贪心的生日礼物,她请求傅晏帮忙设了一个局。
一遍又一遍,像是要穷尽毕生所有的力气,但宋洇没有回头。
她缓缓地起身,女人明艳的眉眼落着星点的冷意,走得决然,倒是周玉笙在后面压低声音含着震怒喊她的名字。
哪怕没有了象牙塔,公主所受的教育也不会消失。
那便只需要很小的操作,便可以达到一定的目的。
宋洇在周氏药业那么多年,不只有周玉笙和周氏药业的把柄。
周玉笙并不屑听。
“周玉笙,你最信任的高管黄芸在你入狱后再婚了。”
胜诉那天,宋洇在庭后申请了要见周玉笙一面,流程漫长,直到半个月后才被安排见面。
周玉笙气得浑身在发抖,可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但也许,也在宋洇的意料之中。
女人露出平静的笑容,她好像还是很多年前那个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公主。
周氏药业早就是一团散沙,受了重创,周玉笙以为他信赖的几位高管可以为了情怀撑起周氏药业,但他们收到了宋洇的检举信。
男人穿着一袭黄色囚服,看到宋洇并没有太多的颓色。
“至于其他的……”
是宋清予教会的对待敌人的果决与冷血。
宋洇一字一顿说完了想说的话,看着周玉笙长久地坐在那里,眼神冷得像是冰,已经染上了恨意。
“对方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