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峦枝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翻了个身大咧咧仰面朝上,目光灼灼看她。
擦过?一遍,谢峦枝正想起身,朱炯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角,懒洋洋道:“皇后?娘娘,还没完工可不能偷懒。”
谢峦枝轻叹一声,“说的有?理,那陛下的决定依旧和上辈子一样么??”
当时初入朝堂的谢峦枝站到了后?面这一边,还写过?折子给朱炯。
谢峦枝问朱炯:“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陛下有?没有?什?么?打算,那个金家子太可怜了。”
朱炯也不生?气,嘿嘿笑了出来?,用力一拉便把谢峦枝拉到了自己怀里。
朱炯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带着热气响起,“枝枝啊,朕很快就会?对北棘用兵。”
最后?朱炯下令为金掌柜和陈家娘子二人洗去杀人罪名,主审案件的地方?官员革去官位,相干人等也各有?惩处。
有?人反对觉得浪费财力物力,而且于朝廷尊严法度有?害——例如“若一直寻不到呢?便一直无休无止找下去么??最后?无法收场可怎么?办?因为很有?可能这就是他瞎编的。而且若这个案子如此办了,今后?的犯人岂不是都能效仿,空口胡诌一句让官府兴师动众去查。”
案子到这里本来?就了结了,但金掌柜的儿子不服,坚持自己父亲是清白的,要替父申冤。
县太爷又问这墓葬在何?处,金掌柜却说那天喝多了酒记不清具体位置了,只知道在鸡公山那一带。
朱炯道:“话虽如此,现在无凭无据也不能去捉拿真凶,只能顺其?自然等他和上辈子一样露处原形。”
赞同的则认为既然金家子告了御状,而且滚过?顶板,那朝廷于情于理应当给一个能够服众的说法,必须得拿出铁证来?,把鸡公山整个翻一遍,虽然要耗费很长时间,但却是最没有?争议的办法了。
谢峦枝面上有?些烫,虽然成婚三年了,但如此直接不加掩饰的举动依旧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这桩案子因为曲折离奇而为京城人民津津乐道,称作盗金案。
这人!谢峦枝把帕子往他身上一砸,没好气道:“陛下你自己辛苦去吧。”
谢峦枝努力回忆着上辈子这个案子的相关?,这一想想起不少细节,心中有?些慨叹,“说起来?那个替父申冤的金家儿子也真是令人佩服,若非他坚持,他父亲便要顶着污名死不瞑目了。他一个人咬牙坚持,甚至一路乞讨来?京城敲鸣冤鼓,连钉板都滚了,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这般的勇气和对亲人的信心,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真是一片孝心啊。”
“一样。”朱炯说,“过?几日等他们争论得差不多了朕再下令去搜山,过?场还是得走?一走?的。”他拉过?谢峦枝的手,“不说这些烦心的了,替朕擦擦身,快捂出痱子了。”
谢峦枝唤人端来?清水和巾帕,扭头一看,炯已经自行宽衣解带脱得光光的了,将衣裳扔了满地,自己四肢舒展,躺倒在软塌里,线条利落的脊背微微起伏,包裹着有?力的硬邦邦的肌肉。
上辈子大兴与北棘的战事并没有?这么?早,而是再过?几年。
朱炯最终拍板,把鸡公山仔细搜查一遍,银钱由朝廷出,一年为限,寻不到则的确是金掌柜说了谎话,维持原先的判决。
对于这个案子谢峦枝记得还是挺清楚的,当时她刚回京入朝没多久,这件案子因为金家子告御状的缘故闹得声势很大,是当时京城的一桩奇闻,最后?是送到了朱炯面前,由朱炯亲自下令由刑部再审。
谢峦枝拧了巾帕,仔细地替他擦拭起来?,冰凉的帕子贴在身上,朱炯发?出舒服的长长喟叹声。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朱炯才?终于放过?她,搂着她并排躺在软榻上,一边说话还一边抚弄他喜欢的细腰,简直爱不释手。
不过?搜山之举开始还没多久,案件就出现了转机,当铺的副掌柜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上吊自尽了,临死前写下认罪书,承认事情其?实是自己所为,他与掌柜的发?生?争执一怒之下把人杀了,本来?以为把尸体偷偷藏起来?便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又牵连了两条人命,愿以死谢罪。
“是的,上辈子北棘人消息捂得严实,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来?不及准备了,等冬天过?去
一边有?物证有?人证,一边没有?任何?证据,查了一圈以后?,官府最终判定金掌柜就是真凶,报了上去,判他斩首,与他通奸的陈家娘子绞刑。
“这么?快?”谢峦枝一惊,抬眼?看他,目光写满了担忧。
而关?于如何?查明真相这件事上,官员们也出现了分歧,归根结底这个案子的关?键点在物证上,如果能找到金掌柜所说的墓葬,寻到那一批金器的来?源,自然就能证明金掌柜说的是实话,可是鸡公山那么?大,全部细细搜一遍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她很快反应过?来?原因,“是了,我忘了,再过?几个月北棘的老?王会?突然暴毙,剩下几个儿子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