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一愣，嗤笑道：“你在想什么？我对你的恨可不只只来源于白曦。”
哪怕只有一瞬，他也想竭尽全力去站在他身边。
江池渊不知道他究竟听见没有，也不好把他弄醒了再追问。
你没有越界的资格
李简阳的耐心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回转的余地。
他明白，倘若自己现在再次重新标记时玖凛，再把他绑起来送到李简阳那边，他便有极大的可能不计前嫌跟他继续合作。
却听见他开口：“我们之间不存在如果，没必要想这些事，平添负担。”
他们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真的阴差阳错，似乎无论是缺了哪一环都不会成就他们如今的关系。
他想说，他有在认真听时玖凛说的话，他很在意他。
他幻想的一定没错，时玖凛这双手上如果有一枚戒指一定很好看。
他只是小心翼翼抬起那只牵着时玖凛的手，把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口。
可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句略微卑微的话：“所以你能不能，别那么恨我？”
时玖凛有些不耐烦：“就那个时候，那个情侣对戒……为什么只有你有，另外一个在谁手上？”
想这些东西太累了。
好在床边他的信息素还未完全消散。
但如果现在选择回头，再次拖动进度条回到那三年，他才是真的前功尽弃。
回应他的只有时玖凛逐渐平缓的呼吸。
他果然开了口。
江池渊不说话了。
“……”江池渊没忍住，发狠咬他腺体旁边那块皮肤，赌气道：“另外那个喂狗了”
还有他的体温残存在床边。
还不如想一想自己还能不能睁眼去看明天的太阳。
至少只是稍微轻一些呢。
困倦感袭来，时玖凛极其暧昧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睡姿，眼皮沉重到他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他们太了解对方的软肋了。
想爱他，想把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事物都送给他，想牵着他的手告诉他“这世上还有许多你没看过的风景，有你没感受过的爱”。
时玖凛泄了气。
也许他的伤口早就溃烂，上面长满脓疮，最后一丝气息也被江池渊踩碎了呢。
况且他凭什么？
但。
炮友吗？
江池渊站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抵是真的连一具全尸都没有资格拥有吧。
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十指相扣并排躺在这里的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对方。
江池渊吻他：“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江池渊的坦诚。
可他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时玖凛的念头。
掌心空落落的，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时玖凛不着急，也没有主动问。
他们似乎总会毫不留情的将语言的刀刃捅入对方心脏。
还想再抱一抱他。
但他没有资格送他那样的礼物。
还是算了吧。
他甚至都不愿意骗骗自己。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但是你好像并不相信……我没有骗你，时玖凛，白曦不是我杀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那么贪心，也明白如果表现的太过于赤诚必然会遭到反噬。
书房有些嘈杂的声音在整个空旷的房间显得异常刺耳。
江池渊抿了抿唇，一声不吭下了床试图寻找时玖凛的身影。
如果是李简阳亲自下手施刑，时玖凛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时玖眯了眯眼：“你也配成为我的负担？”
这段日子里他活的那么卑微，又怎么肯甘心错过这场难能的让他表演自我感动式戏码的机会？
可他们分明洞悉对方所有的脆弱与伤疤。
他笑容没有减弱半分，只是眼底那抹颜色愈发黯淡：“你有没有片刻，后悔过当初对我下那么狠的手？”
时玖凛出了片刻神，便感受那双到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像是主人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一样。
可惜这人总不遂他的愿。
他知道江池渊是憋不住的。
明明他也在恨自己，不是吗？
在最后一丝清醒都即将被吞噬时，他听见自己问江池渊：“那个戒指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的报复目标一直以来都只有时玖凛，自然是希望身旁的盟友能比对手多。
他顿了顿，毫不留情把自己身上的疤痕揭开连皮带肉扯开：“你真的觉得我爱白曦吗？江池渊，我的心早就死在你手上了，我已经彻底丧失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江池渊本来还在期待一觉醒来就看见时玖凛就在自己身边躺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