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真安静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呢？”
蔡雅雯点头：“以后肯定是有机会的。”
“……是挺惊讶的，”覃真语调听着有些古怪，“从结果来说是好的吧，你身体上的问题是不是也解决了？”
“没有，而是，呃……”
“呃，那确实是的，”覃真似乎有些不安了，“你不会是……答应他了吧？”
“也就一个多礼拜，”萧璨说，“你别说出去啊。”
虽说不能对外宣传，但蔡雅雯作为自己的助理、知道两人之间过去的暧昧、口风也紧，说一下总是没关系的。
“就是……那个……”萧璨害羞起来，“我跟贺行舟他……”
“你真的没事儿？”萧璨追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蛮失落的。”
萧璨心里想法挺多，但都难以启齿，于是装傻：“什么？”
覃真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萧璨，你心里就没点想法吗？对我。”
“怎么，想我啦？”他问萧璨，“照片看见没有，可爱吗？我买了一套，晚点寄给你。”
“怎么了？”萧璨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真的为你们高兴。贺行舟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他配得上你，”覃真说，“但……这样一来，情况对你来说……很尴尬吧……”
——好不好闻？
“嗯……”覃真应了一声。
“嗯？”
萧璨笑意更盛。
“我去，真的假的啊！”覃真果然很激动，“那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在一起啦？你们在谈了是不是？我靠，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他跟你表白了，是不是！”覃真激动。
“……没什么，”覃真又笑了笑，“我替你们高兴，真的。”
“差不多吧，”他厚着脸皮应下，“那个……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们还挺配的嘛……”
——开车不许玩手机！
有什么人能高高兴兴听自己讲讲跟贺行舟之间的爱情故事呢？萧璨低头看向手机，忽然非常想念覃真。
那也太尴尬了。
可他的语调听着并不轻快，反而有些沉重。
——方便接电话吗？
覃真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反而显得非常不安。
反了，是我跟他表白了。这点细节倒也不是非要分享不可，萧璨说不出口。
就仿佛心灵感应一般，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萧璨脸上有点儿烧，抬手摸了摸，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说道：“你的前任主顾说好久没跟你见面，想和你打声招呼，我替你推掉了。”
萧璨脸都憋红了：“然后我发现他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他又怎么了？”覃真不安，“你们彻底闹翻啦？”
“喂？”萧璨紧张。
登机还有大约半个小时，时间充裕。他飞速回复。
萧璨眼睛一亮。
“也没那么夸张。”蔡雅雯说。
“怎么啦？”覃真问。
覃真接连“我靠”了一声，接着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这么惊讶？”萧璨问。
照片里是一枚配着链子的镂空银色挂坠。
“一定的，”覃真说，“我应该的。但……”
“嗯，改天一起吃个饭吧，”萧璨说，“你跟他的事，你得正经道个歉。”
“……”
按下发送后没过几秒，覃真主动拨来了电话。
萧璨舔了一下嘴唇：“嗯。”
对面一片安静。
视线对上，蔡雅雯笑了笑，很自然地转头看向了别处。
覃真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还配了文字。
萧璨不由得胡思乱想。总不能是覃真分手后才意识到自己对贺行舟芳心暗许了吧？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忍痛含泪微笑祝福。
发完抬起头，发现蔡雅雯正看着自己。
萧璨又说：“你放心，我不给他机会烦你。”
——看我给你带的礼物！炫彩咕咕蛋！
他说得委婉，但萧璨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没有啊，”覃真笑了两声，“恭喜你们啊！”
可蔡雅雯偏偏一副看破不说破的镇定模样，让萧璨憋得慌。
“可爱，”萧璨略显敷衍，接着赶紧进入正题，“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萧璨很希望蔡雅雯能问他点什么，他才好顺势告诉她两人之间的重大进展。
进了候机室，他收到了贺行舟发来的照片。
贺行舟很快回复了。
“嗯，”萧璨非常害羞但还是忍不住要说一下，“他这个人私底下其实是满体贴的，我们处得还不错。”
——车里都是中和剂的怪味，只有它是香的。
萧璨笑眯眯地打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