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攸宁很喜欢。
听说在清水河畔，十分热闹，还有十里桃花，那日，京城里年轻的男女都会到清水河畔踏青，十分热闹。
“是！”顾玄参恭敬道。
今年的宫宴，攸宁没有参加，她在宫里听到了外面的鞭炮声，还有烟花。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时隔三个多月，攸宁终于走出了房间。
如今玄参哥哥的话更证实了。
攸宁身上的夹袄换成了单衫，便是在房间里也能闻到外面的花香了。
“我这一病可把大家都累坏了，玄参哥哥也要多注意身体。”攸宁笑着安慰。
“我会陪着攸宁妹妹的。”
“其实你们不用瞒着我，我真的没事，我出生之时太医便说我会早夭，但我不是一样活了这么多年，我会努力的活，你们都这么好，我舍不得离开的呀。”
“劳攸宁妹妹惦记，已经大好了。”顾玄参笑道。
是她自己太傻了。
她在亭子里坐了许久，看着满园的花，路过的人，一切都生机勃勃。
“看来是真的了。”攸宁又笑了笑。
这一年的冬天对攸宁来说，格外漫长，因为整个冬天，她都没有走出内殿。
虽然隔着窗户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一定很美。
“玄参哥哥，”赵攸宁再次开口：“旁人都不告诉我，我知道玄参哥哥不会骗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第1231章 格外漫长
和大齐的笔有所不同，应该是他亲手做的吧。
“谢谢玄参哥哥，我相信你的，你可一定要让我活得久一点。”
“怎么，还想躲在宫里装病呢？我刚从皇兄那里过
芙蓉接过他手中的药给攸宁端了过去，攸宁面不改色的喝下，自己拿帕子沾了沾唇角。
……
她再没有见过沐坤临，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虽然看着和以前那套差不多，但还是有些不同的。
就好像，她的世界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上巳节？我真的可以去吗？”她听说过上巳节，但是还从未去过呢。
攸宁知道春天真的来了，是陆明赫为她带来的第一束迎春花。
这么多人都在想办法让她活，她怎么能自己放弃呢。
看来，是真的。
“怎么会，攸宁妹妹身体虽不好，可也不至如此。”
她身体适应了房间的温度，外面太冷，如果贸然出去，身体要适应两种环境，于她病情不利。
醒来后，她也不确定那是自己做梦，还是真的。
不能呀。
“公主，起风了，该回去了。”芙蓉给赵攸宁披上了薄披风。
是一套画笔。
攸宁回来时，方承启正坐在她宫里喝茶：“妹妹今日气色看着好多了。”
可她注意到茶盏。
那时她病的昏昏沉沉，听到了太医和皇兄的话。
春天已经来了，天气一天天变暖，她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方承启听到攸宁小病鬼三个字，心里像是被扎了下似的。
她从未看到皇兄发过火。
她开始想念外面蓝天，甚至外面的风，
她生辰时，他倒是送了礼物，她是后来百无聊赖之时在礼单上看到的。
她仿佛能感觉到花园里的花香了。
也是，他已经搬出宫了，怎么会从这里路过呢。
赵攸宁的眼神很平静，语调也没有起伏，有种无悲无喜的平静。
“攸宁妹妹，”顾玄参变了脸色。
哪怕是窗外的风景，她也看不腻呢。
她听到皇兄摔了茶盏。
攸宁弯了弯唇角，颊畔浮起的酒窝，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黑白分明的眼眸轻轻荡着波光，像极了燎原的星火。
自己病的浑浑噩噩还不忘劝别人注意身体，也真有她的。
“明日是上巳节，想不想出去走走？”方承启放下杯子道。
攸宁让匠人照着做了一套，将沐坤临送的那一套悄悄收起。
“我会治好你，我一定会的。”顾玄参语气有些急，但十分坚定。
只是，一直到太阳偏西，她也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大概是春日万物复苏，我这个小病鬼也跟着复苏了吧。”攸宁开着玩笑。
已经是元日了，春天很快就要来了吧。
连攸宁都不认命，他身为医者，怎么能自怨自艾，他可真蠢。
攸宁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唇角带着笑，虽然苍白无力，但又透着一股倔强。
“是吗？”攸宁笑了笑，只是那抹笑容十分惨淡：“连玄参哥哥也不和我说实话了吗？”
这场病，几乎要了攸宁半条命。
“可真美啊。”攸宁低头轻轻嗅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