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学业这件事也是我?的遗憾，当初我?妈被人欺负，我?……”
“我说好听一点，你?们俩不合适，说难听的——”
“你们俩不合适。”
“从?小不学无术，长大进监狱、打架、斗殴……”
也?是他运气好，发了狠地揍杜宇康，结果那人身体不错，加上?冬天穿得多，全身上下都疼却没一处是重伤。
秦静雅给出总结后，张昱树的确语塞。
和高素质家庭打交道的确不容易，字字诛心，用软刀子割你?的肉，没有伤痕只剩痛觉。
顿了一下，她一字一句道：“你配不上?愿愿。”
“这就放弃了？”张昱树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男人在你?眼里就这么?脆弱吗？”
他沉思了好几秒，食指扣在礼品盒上轻轻地敲。
他说：“忘了昨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你看看你们两个站在这里，你?们俩说话的方式。”
“阿姨，我?——”
这些都是昨晚段之愿跟她说的，她毫无保留，将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妈妈。
大脑飞速运作，想让说出来的话更委婉，更有说服力一些。
“你?什么学历？”秦静雅打断他。
今早应该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她不施粉黛，换了套衣服就出了家门。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当初做生意和上?学，我?只能选择生意。”张昱树说：“因为我得养活我?妈。”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其实我?不同意你?和愿愿在一起，并不是完全因为愿愿的爸爸。”
“今天我?让你?进这个家门，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好奇心。”
辍学已经够荒唐，今天又得知还进过监狱。
“我?做错些事情，用我?自己的方式替我妈出气，然后……”他欲言又止。
秦静雅荒唐地叹了口气。
秦静雅说：“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像你?们这样的家庭，钱，除了能滋生出自大、狂妄、盲目的自信以外，毫无用处。”
“我?们家从?愿愿太姥爷那一辈开始，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所以我?没办法?接受她和一个……江湖气息如此之重的男人在一起。”
段之愿眼睫微颤，不明?所以。
呜呜地哭：“我还以为你会让我?跟你?私奔，从?今以后都不让我?回家了。”
“你?高中?时，先是被降级，接着?又被退学，虽然被退学是误会，但你最终并没有重返校园。”
秦静雅没再?给张昱树解释的机会，起身回房间前撂下一句：“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散了，各自安好吧。”
秦静雅看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一个流氓的话？”
手指下滑顺着面颊勾起她的下颌，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唇。
张昱树仔细考虑措辞，尽量能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粗鲁。
“阿姨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您，我?不是您想象的那么?混蛋。我?有担当也?有能力，我?对愿愿并不是一时兴起，八年前我?就喜欢愿愿，直到今天也一直都很喜欢她，未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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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树点头：“对。”
张昱树将段之愿送到单位楼下，偏头看她。
“然后你进了监狱？”秦静雅皱眉问他。
他的确在狱中待了几天，朋友们把他捞了出来。
秦静雅继续说：“但我们家愿愿是名牌大学毕业，工作虽说不算上?名列前茅但和你?相比，也?是出类拔萃。”
张昱树动了动唇，又一次语塞。
她看着张昱树，视线上?下打量。
“你?说，一切都交给你。”
“段覃当初救你?是见义勇为，是他自愿，我?们全家都为了我丈夫的行为感到骄傲，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们家。”
张昱树探过身，将那绺头发重新缠到皮筋上?。
按着?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后又笑着看向秦静雅：“您说得对。”
他低低地笑，段之愿能感觉到他胸口的震动?。
现在看起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扎好的丸子头还落下一绺垂在颈间。
段之愿鼻子一酸，一下扑倒他怀里，攥着?他的衣衫。
“的确是我?配不上?她，当初在一起又分开，直到前段时间重新复合，对我来说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我?今天过来除了想跟您聊聊以外，还想向您证明?我?的决心。”
笑了声：“没关系，来日方长。”
没留案底，交了罚款就出来了。
“妈——”段之愿刚想说什么?，被张昱树制止。
“这些你?全都拿回去吧，愿愿的姥姥最近几年身体很好，不需要再?补了。”
段之愿惊讶于他的执着：“你还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