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一旁，抿了抿唇，又道：“别这样……说话。”
程冕手掌按了上来。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
“你拉伸没到位。”程冕说。
还好这次的角色要求也不高，只是让他恢复到正常身形就好。
话落，按着肌肉的力道骤然一松。
一提到过去，他们好像又变成了同学。
憋了半晌，他又觉得不爽，辩解道：“……我就是疼，没别的意思。”
反正比……他在门外听着程冕“洗澡”，要舒适得多。
别墅里的健身房很大，器械齐全。
“什么然后？”陆昭茫然，“然后你班主任差点给你跪下了，你也没答应参加第二个项目。”
门关上，视线是阻隔了。
大多数同学都只想请假出校去玩，老师只能强制让男生参加项目。
轻松了几天的氛围，似乎又有些微妙。
陆昭“嘶”了一声，点头。
“轻点没用。”程冕我行我素。
程冕似乎没弄懂，继续问他：“哪里？”
一班还好，陆昭一个人报了三个。
他伸脚把衣帽间隔门带上。
陆昭咬住牙，连喘气都憋住了。
陆昭睁开眼睛。
陆昭在这边做力量训练。
他拍了拍一旁的垫子：“躺下，我帮你按。”
程冕没再多说什么，只放轻了拉筋的力道。
陆昭活动着手臂，有点蔫。
去他妈的革命友谊。
陆昭没再多想，拿出营养师给的训练指导研究。
“欸你别笑。”陆昭怕他岔气。
陆昭：“……”
陆昭心里暗道，放轻松，都是兄弟。
透过睫毛上密密的汗水，视线刚好撞入那双沉沉的黑眸。
“我记得你一千米跑拿了第一。”陆昭说。
程冕转身要去冲澡，转一半，
“现在知道喊疼了？”程冕觑他，“你练太急。”
肌肉和筋膜的酸痛传来，陆昭差点从垫子上蹦起来，直接憋出了哭腔：“哥、哥！算我求你了，轻点轻点！”
程冕慢慢放缓了速度，问他：“然后呢？”
“都疼死我了，就长这点肉。”他抱怨。
“看什么？”程冕问。
干什么多此一举。
“没什么。”陆昭收回视线，“就是突然想到高二运动会。”
“哦。”陆昭应了一声。
陆昭觉得这种关系挺舒适。
见他看过来，回了个疑惑的眼神。
陆昭满头冷汗，眼泪都快下来了：“你轻点！”
程冕又拍了他一下：“放松。”
他这边的剧组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
程冕笑了一声。
可门缝却流进些许低沉浅淡的笑声。
“哪里疼？”程冕皱眉。
第38章 建议
程冕停下动作，眼神无奈。
“真的，你手劲儿太大，弄得太疼了。”陆昭说。
陆昭指了指自己锁骨下方。
陆昭沉默：“……”
小县城的学校里，运动会不怎么认真。
陆昭默默躺躺下。
之前《先生》里那个青年需要的身体状态太瘦了，陆昭肌肉流失的厉害，在开拍前需要全补回来。
陆昭想把自己脚给砍了。
他说一半又觉得这对话奇怪，闭上嘴不说了。
“今天就到这。”
运动裤宽松，但薄，掩藏不了什么。
陌生的手指轻轻按了上去。
程冕垂着眸，表情冷淡又认真，轻轻活动着手腕。
他身上肌肉长得很慢，注定演不了魁梧的角色。
陆昭点点头，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
“今天怎么不练？”程冕从器械上下来，喝了口水。
接下来半个月，陆昭都泡在健身房里。
陆昭顿了顿，抬起胳膊随便示意了一下：“就这。”
但陆昭还是有点着急，练得浑身都有点疼。
程冕松了手，缓缓直起身。
二班男生少点，班主任愁秃了头。
这人手劲儿其大，陆昭当场扯着嗓子骂了一声：“我日！”
陆昭迟疑了一瞬。
他立刻把声音都憋了回去。
他抬眼去瞧一旁站着的人。
“只是拉伸。”程冕说。
这段时间他们聊学校，吐槽老师，已经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陆昭：“……”
间歇的时间里，余光看向一旁跑步的程冕。
黑眸不闪不避看过来，视线越过半开的玻璃隔门，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