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维东吓得搂着她安慰:“怎么了?”
简单的三个字,任维东却听懂了她言外之意,谢谢任维东一直没有结婚,谢谢任维东勇敢迈向她,谢谢任维东理解她的自卑,谢谢任维东没有因为她父母而认为她又蠢又毒,谢谢他对小北视如己出,谢谢任维东一直不曾改变。
任依依拽着小北就跑。
小北没有因为父母在台上拥抱感到丢脸,却被任依依猥琐的笑声搞得局促不安:“走了,走了。”
校长儿女都结婚了,但他却是第一次以长辈身份送新娘入场。因为头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西式婚礼,结果校长比林云香还紧张。
任维东不禁再次抱住她,宛如拥有了全世界。
任维东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这句话应该我说。”
同时她也清楚任维东打小没吃过苦,就连上山下乡也没轮到他。她不要求任维东感同身受,也不会指责任维东无病呻吟。她静静地等着任维东,任维东抱够了,松手,林云香才去换婚纱。
任维东要帮他,林云香也没嫌他碍手碍脚,反正还有时间。
任维东恍若未闻,把林云香交给他中学老师、林云香现领导中学校长。
室内只剩夫妻二人,任维东不禁抱住林云香。林云香愣住:“怎么了?”
小北不待依依反驳就把她拽出去。
任依依摇头:“再看看,再看看。”
林云香父母虐待她,林云香没有因此憎恨所有父母。她经历很多不公,依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依然可以尊老爱幼。只是这点就值得任维东尊重。
“谢谢你!”林云香破涕为笑。
任依依还是小,确定嘴巴变红了,顿时美的像只白天鹅。
任依依捂住小脸不好意思看,又不想错过,张开手指偷窥。
以前的苦让林云香觉着只要天没塌人健康,没有被逼上绝路,再多的苦都不算苦。以至于她很多时候无法理解任维东的多愁善感。
随着任维东为林云香戴上他准备许久的戒指,任维东的发小带头高声喝彩,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还有半大小子吹口哨,这些年三年难哭一场的林云香泪眼模糊。
婚礼主持被同任维东认识很多年已经退休的老干部要去。这位老领导也是头回参加这么正式西式婚礼,担心出错闹笑话,早几天还叫儿子和儿媳陪他练几次。
林云香可以理解任维东在外辛苦,任维东也能体谅她在家不易。
无论新人还是宾客都很重视这场婚礼,现场很是庄重,即便任维东表哥女儿羡慕依依可以在台上,她见无人交头接耳,长辈们看起来都很严肃,也不敢闹着要“香妈妈”。
谁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又在一起,如今还有一儿一女。
“让我抱抱。”虽然早就领证了。可是没有举行婚礼,任维东总有种锦衣夜行见不得人的感觉。
林云香在乎儿子,小北是她的命根子,但她也疼依依。任维东没有特意对比过,但他可以从亲友邻居的闲言碎语中听出很多亲生母亲也不如林云香待依依用心。
任维东松手,扭头瞪女儿:“很好看?”
任维东不忍直视:“出去找爷爷奶奶。”
以前任维东痛恨林云香的无情,他出差一个月她就默认分手另找他人。他也欣赏林云香的理智果断——君若无情我便休。林云香穷怕了很在乎钱,任维东有一万可以借给朋友八千,无法理解林云香对钱的渴望。他欣赏林云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宾客们发出善意的笑声,任维东不禁看向林云香,林云香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愣了愣神,任维东一脸诧异,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半个小时后,夫妻二人出来,守在门外的任依依看着爸爸一脸嫌弃:“这么久!你又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