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约慢慢抹去他额边的汗，俯身蹭着他鼻尖：“傻不傻？”
裴廷约先推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了一个箱子，沈绰跟过来看到，问他：“这是什么？”
虽然字条早已发黄，字迹也一片模糊，他依旧认了出来，这张字条是他写的。
“前两天去学校看老头，跟他道谢，他让我把这个拿回来，当年毕业时留他那的一箱子书，也不值钱，他倒是还给我收着。”裴廷约随口解释。
裴廷约想了想，也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真是你？”
沈绰点头。
偶然的交集又错开了十年，但他们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这张字条也会以这样不经意的方式，重新出现。
所以当时那个人，……是裴廷约吗？
“我写的，”沈绰轻吸了口气，看着他说，“裴廷约，这张字条是我写给你的，你当年还给我打过电话，记得吗？”
沈绰的心情放松下来：“没什么，你赶紧去做饭，我很饿。”
沈绰答，声音同样哑得厉害，他在想裴廷约，想着十年前没有机会见到的那个他。
裴廷约停下，哑声问：“想什么，还走神了？”
——如果当时能在自习室里碰到沈绰，如果他能多点耐性等沈绰下课当面将手机还给他，他们之间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故事。
他忽然想到要是裴廷约也和自己一样，跟着导师留校，教书育人会是什么样。
所以今夜做得也格外激烈。
裴廷约随手将箱子搁客厅茶几上，去了厨房。
箱子半开着，里面都是裴廷约从前的专业书，已经旧得不成样。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不是拿错了我手机？我现在要去上课，你要是回来看到这张字条，麻烦联系这个号码189xxxxxxxx，感谢！】
沈绰：“……荣教授还是很关心你的。”
下课前五分钟，裴廷约自
裴廷约看他一眼，目光落回字条上，顿了顿：“这个字……”
裴廷约难得语塞。
裴廷约顺走随便看了眼，想扔掉时被沈绰按住手：“别，别扔。”
再一次问，其实是藏不住地遗憾。
“……我跟你说过的，我当时辅修了你们学校的金融学第二学位，那天也是去你们学校上课，下雨没带伞，就在自习室待了一会儿，后来发现拿错手机又返回去，看到了这张字条，沈绰，那个人真的是你？”
感觉到裴廷约的手指轻擦过眼尾，沈绰在模糊视线里对上他看自己的眼神，怔了怔。
裴廷约过来时，沈绰依旧捏着那张字条在发呆。
“你在想什么？”裴廷约搬着箱子跟他一起进门。
沈绰帮他把书拿出来，随便翻了翻，一张字条从其中一本书里飘落下来，他捡起翻到正面，看清上面手写的那几行字时，愣住了。
裴廷约笑了下说：“当时旁边好像没有垃圾桶，就随手夹书里了，那本书看完后没再翻过，字条就一直留那了。”
沈绰想想又觉好笑，——算了吧，确实不太适合裴廷约。
这样的情绪持续到夜晚，始终没有平复。
“你。”
有一回下午他在自习室温习功课，手机没电了拿去自习室前面的插座充电，当时旁边还插着另一个也在充电的和他一样的手机，他没在意回去了座位上，过后再去拿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别人的还留在那里。
一遍又一遍。
他的腿肚勾着裴廷约，不断打颤。
沈绰目不转睛地描摹他的脸，仰头，热切亲吻上去。
“沈绰。”
如果一定要说，这或许更像某种意义上的冥冥中注定。
沈绰闭上眼，在恍惚间回到那个下着雨的午后，他在上课途中接到电话，慌乱走出教室，停步在空荡无人的走廊上，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叫他的名字。
沈绰放声呻吟，眼睫颤颤巍巍耷下，被汗水完全浸湿。
同样觉得遗憾的也不只有他，沈绰感受到心口饱胀的情绪，问：“你为什么会留着这张字条？”
沈绰怔神了半晌。
当时他赶着去上课，只能留下张字条和室友的手机号，匆匆离开。半小时后，电话打到他室友手机上，他去教室外面接，当时电话里的确实是个略冷淡的男声，说会把他手机放在传达室，让他下了课自己去领，简单道了个歉便挂断了电话。
第73章 你的全部
相拥着砸进床里，身体交叠起伏，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爱意伴随心头滚烫的热度一起沸腾。
那时他应该念大二，还在学院路的校区上学。
裴廷约的亲吻落下，一声声呢喃他的名字：“沈绰……”
如果不是再看到这张字条，他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错失过什么。
沈绰也笑了，笑着忽然又有些难过，原来失去和错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