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微微笑了下，她看着沈听南，忽然认真地说：“沈听南，其实我妈妈吃过很多苦，她跟我父亲的时?候，一穷二白，生我的时?候也吃尽苦头，后?来又?常常被我父亲家暴，她是实在受不了才决定离开?那里，这一路以来，她也只是在想办法救她自己，所?以即使她当年丢下我，在我长大后?，站在她的立场去体会她当年的绝望时?，我就没?有办法再恨她。只是我也常常会想起被妈妈丢下的日子，始终没?有办法和妈妈太过亲近。”
姜词哪里好?意思当着长辈的面坐沈听南身上，索性拿过沈听南的手机，坐到旁边凳子上去。
沈听南看着她，捏她脸蛋，“你?又?在瞎想什么？你?觉得?外婆跟你?说话的语气，像是会怪你?吗？何况，外婆为?什么要怪你?？你?有做错什么吗？”
沈听南看着姜词，心疼地抚上她脸颊，轻声道：“你?能感同身受你?母亲当年的绝望，但你?有没?有心疼过你?自己？”
又?说：“听听南说，你?这次回北城是出差？大概待多久呢？”
姜词道：“我当然有。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是可怜自己没?有用?，如果注定要经历这些，那么整天怨天尤人觉得?自己好?可怜，只会把自己拖入深渊，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活着，也一直好?好?学习，毕竟人活着始终要靠自己，就算不断堕入深渊，也要不断把自己救起来。我不允许自己一直生活在埋怨里，也不允许自己不断地去反刍过往的伤痛，人生不过三万天，我更愿意做一些有意义和有价值的事。”
姜词闻言，下意识抬头看沈听南，沈听南笑，说：“看我做什么？外婆是有东西要给你?，又?不是给我。”
外婆道：“那你?们明天过来吃个便饭，外婆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看着沈听南，问：“妈妈是不是让你?好?好?照顾我？”
“但我也是真心希望她好?，所?以看到她现?在终于过上了自己梦想中?的生活，看到她拥有了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我也真心为?她高兴。”
“这么快？”
姜词点下头，看向视频，和外婆说：“外婆，我们明天中?午过来。”
姜词轻轻地抿了下唇，看着沈听南，没?再说话。
姜词抬手搂住沈听南脖子，微笑看他，认真地说：“我的新梦想，是和你?一起度过漫长的余生，想和你?看余生的每一次日出日落，想和你?看遍山川大海，想和你?永远十指紧扣，到我们垂垂老矣，到我们生命的尽头。”
姜词微笑点头，回答说：“奶奶身体还可以，谢谢外婆关心。您呢？最近身体好?吗？”
沈听南握紧姜词的手，深深地望进她眼里
姜词道：“这次主要是过来开?庭，今天已经审判结束了，我后?天得?回去上班了。”
沈听南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看到姜词微微泛红的脸颊，唇角没?忍住勾起笑意，他也没?再做什么，安静看姜词和外婆讲话。
她和外婆说完话，把手机还给沈听南，沈听南接过视频，又?和外婆说了几句，叮嘱她早点休息，然后?才挂了视频。
她看着沈听南，微笑道：“曾经我有两个梦想，一是好?好?赚钱孝顺奶奶，二是做一名?有良心的律师，尽可能地帮助更多弱势群体。但我现?在又?多了一个梦想，”她笑着看沈听南，问：“你?猜是什么？”
姜词微笑道：“我大概能猜出来。”
姜词回答说：“我后?天早上的飞机外婆。”
姜词道：“但毕竟是因为?我，你?和家里人才闹得?那么僵。”
姜词闻言，更加担心，“外婆会不会怪我？”
沈听南笑，说：“这你?都猜得?出来？”
姜词靠在桌旁看沈听南，等沈听南挂断视频，担心地问他，“沈听南，外婆知道你?和家里的事吗？”
沈听南看她的眼里充满了温柔、宠溺、迷恋各种?情绪，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笑看她，明知故问，“什么？”
她正弯着身凑在视频前和外婆说话，忽然被沈听南搂住腰带着坐到他腿上，低声道：“蹲着讲话你?也不嫌累。”
沈听南摸摸她脑袋，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你?妈妈今天下午跟我说什么？”
外婆在视频那头微笑说：“身体好?着呢，你?们不用?担心我。”
“诶。”外婆慈祥道：“那我让厨房做好?午饭，你?们早点过来，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沈听南道：“但错不在我们，是他们管得?太宽。”
沈听南伸手把姜词带到身上坐，看着她，眼里有几分笑意，说：“当然知道。”
“不是。”姜词小声道：“我是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好?。”姜词应道：“我们会小心，您放心吧。”
沈听南想一下，说：“我明天有个早会，结束后?大概十一点，中?午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