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修为期三个月。
林夕夕还想约她下次休息日一起外出，乔薇婉拒了，托词：“想和那些一起进修的同志们多沟通沟通感情。”
老太太却笑道：“舅舅管外甥，天经地义。”
她徇着记忆去了一处地方，敲开了门。
那些不一样，不应该出现在那种小县城的地方。
乔爱萍，就是她的妈妈。
这时候，她后来在四环的房子还不存在，那里还是大片的荒地呢。
“乔姨，你别笑我。我就是想过好日子。”
“你大哥说，大家都知道你是他弟弟，怕下不去手。特意找了小严，小严天不怕地不怕，果然就把你揍过来了。”
吕家人热情挽留：“住家里。”
对比起来，她前世也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婆婆。她那个刻薄的城里婆婆一天都没有念过她的好。
但那只是托词，乔薇的休息日其实有别的事。
很遗憾，对方说：“你找错门了。”
愣是被军军给管教过来了。
吕天泽的三个儿女当年是由妻子带走，以示跟父亲划清界线。后来他前妻改嫁，孩子留在了姥爷家。
“我家里是林市的，你知道的，我是独生女。”乔薇说，“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我奶奶，她是个落魄的大小姐。”
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心跳得厉害，但遗憾的是，开门的是全然陌生的人。
乔薇站在门外，沉默了许久。
人跟人，怎么能差距这么大。
她说：“你真厉害呀。”
她也掏了心窝子：“我主要就是照顾老太太。老太太这个人捂得热。”
她出手阔绰，熟悉各种高档消费场所。她带乔薇去吃西餐，态度从容，刀叉熟练。
乔薇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跟妈妈一起生活，也改跟妈妈姓。
这个世界，看着和她原来的世界极
乔薇离开了派出所，走在北京的街道上。
捂不热。
老太太说：“你怕是不知道，那是你大哥支使的。”
一顿饭其乐融融。
乔薇问起林夕夕的生活。
乔薇很理解。
但那几年动乱及母亲的改嫁使得孩子的教育有所缺失。老二老三还好, 因为年纪小掰得过大。
“至于天泽……”林夕夕说，“我不在乎。我嫁给的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的。”
对林夕夕来说，乔薇几乎可以算是娘家人了。
吕天泽林夕夕开车把她送去了海淀。
她已经退休，有许多时间也有耐心慢慢地指点她。
“啊？”
他的长子吕志伟实在有些叛逆, 很难管教。
“找谁？”
不再挽留了。
吕志伟跟军军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要从继母林夕夕这里来论，军军是他表舅。
吕天泽哈哈大笑：“那小牛犊子。”
“谁？”
直到吕天泽平反回京, 才把孩子都接回来。
林夕夕身上有很多变化。她如今富贵起来，却没有暴发户的浅薄感，全靠老太太的调教。
砰，门关上了。
林夕夕就放弃了，说：“我婆婆也说了，这次来的县处级干部，都是人尖子。”
最后，她说：“乔姨，你出身是不是很好？”
林夕夕不安：“真是的，军军怎么胡来，应该只是闹着玩吧。”
“怕什么。”吕天泽说，“当年我入伍，还被严磊揍呢。揍了好几顿。军营就那样。”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可以了。”
“乔爱萍。”
谢谢我哥。
老太太懂门道，说：“这种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乔薇婉言谢绝：“要进修，大家统一安排住宿。”
“爱情并不比面包高贵，很多时候，自欺欺人罢了。”
她去了派出所，派出所户籍科的人帮她查了：“没有这个人。”
林夕夕才释然。
大家都笑。
这似乎能解释很多。林夕夕说：“怪不得。”
“不是有个说法，叫爱情与面包吗，我这辈子，就想要面包。”
休息的日子，林夕夕带她游北京。
乔薇观察她的同时，她也观察乔薇。
吕天泽：“……”
从前只知道乔薇有文化、挺厉害的，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出来，乔薇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捂得热就行，她真心真意地把她照顾好，老太太知她的好，对她这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儿媳妇也很好。
吕天泽没办法, 去年把长子送去了给严磊，现在那小子跟军军在一起。
“请问，乔爱萍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