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回家过年前,向悠抽了个周日,给租屋来了场大扫除。
把该打扫的都打扫完后,向悠精疲力竭地靠在沙发上。她随手拆了袋饼干,拿起手机准备买票,顺便看看未读消息。
繁忙和工作和颇为浪费的开销,最终让向悠放弃了前者。
向悠握着门把手,想等他进了电梯再关上。
她的喉口有些发堵。
楼道惨白的墙漆下,衬得他黑色的背影有种落寞的肃穆。带去的一阵香气逐渐散开,那是她喜欢的洗衣凝珠的味道。
忙活完后,她才想起卧室里还有一床。
但也有很多瞬间,会将她突然拽回那场梦境。
那天孟鸥离开后,向悠回身站在玄关里,定定地发呆了许久。
话说得倒是好听,还说什么站她这边。
虽然没有异味,但心理那一关还是很难过。
她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想。
滚烫到难以触摸,反倒让人畏惧。
被褥自然是要全换的,向悠把旧被套丢进洗衣机,翻出备用被套时,盯着上面的花纹一怔。
或者说孟鸥睡在这里时,身上全是她的味道。
孟鸥没再找她,她也没有主动去打探过他的消息,仿佛那一晚和那个下午一样,都是一场特别的梦境。
是很熟悉的味道,来自被套上的洗衣凝珠香味,和她的沐浴露的味道。
刘鹏:孟鸥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能不能给他?
孟鸥苦笑了一下:“那我走了。”
答案只有一个。
向悠想想,又把被子丢了回去。
还是她默许的。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在这里。如果哪天你想回头了,我随时都在。”孟鸥的声音低了一截,“如果永远不想了,也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再打扰你。”
可能每次遇到孟鸥,都要失眠一次。
虽然今天连个太阳都没有,也不知道在晒什么。
没有孟鸥的味道。
向悠揪着衣角,没说话。
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枕着他枕过的枕头,盖着他盖过的被子,鼻腔里全是自己的味道,却也全是他的味道。
有些残骸碎在心里,有些倒是能切实触摸到的。
刘鹏:我去,你会读心啊。
向悠辗转回到卧室,抱着要走的时候,又顿住脚步低头闻了闻。
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
而后她没拿手机,也没拿下一块饼干,呆坐在沙发上发呆。
刘鹏:那你愿意给不?放心,我站你这边,你要不肯给,我绝对不会泄露。
向悠:是他让你来问我,能不能给他的吗?
这床被子是前两天刚换上的,再洗一遍好像很浪费。
向悠低下头,她好像总对这种赤诚的真心太有压力。
也不知道他到底盖了多久,又在地上被冻了多久,真是个可怜鬼。
向悠心里清楚,他俩肯定背后计划一套又一套。
那晚的鸿门宴可没征求她的意见,怎么一个小小的联系方式,刘鹏还来问她能不能给。
第27章 番外4
向悠点开输入框,望着键盘却不知道输入什么。
直到手机提示音响起。
每次孟鸥的出现和离开,都像一阵飓风,卷起惊涛巨浪,留下一地残骸。
向悠走到沙发前,抱起两床被子,低头闻了闻。
这大抵也是她在手机记录里用“2”来代替他的原因。
她将被套丢进洗衣机,把拆出的被芯挂起晒着。
但她好像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她要么把被褥和洗护用品全部换一遍,要么就认了。
这里明明应该是最私密安心的地方,此刻却被另一个人闯入,不由分说地留下了记号。
向悠:给吧。
她看见孟鸥将将迈开两步,突然回头道:“对了,忘记说了,我离开a市,纯粹是因为我混不下去了。来到昌瑞也不是因为谁,只是觉得,和别的城市相比它更适合我。”!
淡淡的红酒味,不算太难闻,但也绝对不算好闻。
短暂的假期过后,向悠又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之中。
“好。”孟鸥迈出门槛。
按下发送键后,她放下手机,把手里干举了半天的饼干吃完了。
“嗯。”向悠随着他走到门口,“我就不送啦。你要是还感觉不舒服,记得去医院看看。”
当晚,向悠不幸又失眠了。
每次看到他的名字,向悠的太阳穴都要跳一跳。
这是那晚孟鸥盖过的。
直到好久之后,她才能在每次入睡前不去想孟鸥睡过这里,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习惯了。
有来自工作的,也有父母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还有一条来自刘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