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笙听不下去了，又用手捂住他的嘴。
——“穿上衣服，衣冠楚楚；脱下衣服，禽兽不如。”
她碎碎念着：“我最近还学会了网购，在网上买了好多衣服，等到明天?回家?了，你陪我去取快递吧？到了特别多的衣服，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他只是, 像流氓, 还没?，是流氓。
另一个更大声：“被人看到又怎么样？谁敢说?霍以南一句不是？”
霍南笙的话匣子就此打?开，她在霍以南面前向来话多，上了大学之后话少?了些，莫名也有了隔阂。霍以南想当?然地认为是距离让他们产生了罅隙，二人又不生活在一起，共同话题变少?了，也没?什么可聊了。
另一个在说?：“你们之间又没有血缘、法律关系，别说?接吻了，就算是上床都没?关系。”
嘈杂的两道声音, 默契地闭上了嘴。
比起齐聿礼, 倒也算是个人。
霍南笙读懂了霍以南的弦外之音, 她胸腔起伏了下, 调整气息。
她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忍不住回呛他。
霍以南扣在她腰上的手徐徐往上，压着她的背，将她压近自?己的怀里。她也没?挣扎，安分地随他的动作靠近他，额头抵着他的肩颈处，耳边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
然而开口说?话时?, 声线还是细微的颤动：“我突然想起南烟评价齐聿礼的一句话了。”
霍以南慢条斯理地回击：“那也说?不准，她可能?会穿着送你的那种裙子在男人怀里。”说?到这里，他撩起眼皮想看霍南笙的表情?，却?被她及时?发现，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怎么说?呢……
“我不该挑衅你的，哥哥，我错了。”她求饶，撒娇，上一秒还在认错，下一秒又愤愤然地挑衅他，“哥哥，你张嘴闭嘴都是李夕雾，该不会你喜欢的是她那种类型的吧？”
应完后，霍南笙忸怩了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从他怀里仰起头，捡起扔在一旁的平板，递给他选：“这几套你帮我选选，其实也不用怎么选，我只有休息日才回来，其他时?间只能?穿我自?己买的衣服。”
一个大声：“门没?锁。”
她在他怀里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当?下的脸，一定是眉目含情?的发春模样。可春天?早就已经?过去了，就连夏天?都过了一半。
他可是霍以南，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占得一点儿便宜的霍氏霍总。
人就像是一枚硬币，对外人是一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是另一面。两面大相径庭。
这话简直想要霍以南的命。
他当?然不知道，留学的霍南笙，是逼不得已，减少?与他的对话。
霍以南温柔低哄她，装作浑然不知：“怎么？李夕雾送你裙子的时?候，没?告诉过你吗？男人其实不喜欢全脱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会更好。”
即便他刚才和她说?那样暗示意味十足的下流话，霍南笙还骂过他，但那骂声里，几分娇几分嗔，唯独没?有任何气和怨。
“对了，你妈妈还让我叫李夕雾来家?里吃饭。我上来之前给李夕雾发了条消息，她到现在还没?回，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她应该和你一样，在男人的怀里。”
他双唇翕动，唇齿间溢出的笑意铺洒在她掌心，痒痒的。
“能?有什么？”
“……”霍南笙想反驳，又没?法反驳。她偏过头，没?忍住，嘟囔了句，“那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她应该光着衣服躺在男人怀里。”
霍以南：“什么话？”
霍南笙服软认输：“哥哥，别说?了……”
“……” “……”
一个说：“你竟然和你叫了这么多年的哥哥在接吻，你疯了吗？”
“在你眼里，我哪儿像是流氓，简直就是流氓了。”霍以南拿过她的手，轻松地反剪在她身后，“她可是我亲表妹，我能?喜欢她吗？”
霍南笙其实是喜欢他这样的，这种喜欢，羞耻感十足。
“嗯。”
“你现在像个流氓。”霍南笙别过脸, 羞愤欲滴地骂他。
“像个流氓？”霍以南双手扣在她腰间, 让她无法逃脱自?己的怀抱，他的气息温热，扑在她的脸上，“那还挺好的, 毕竟南烟评价齐聿礼, 用的可是——齐聿礼你就是个变态。”
“笙笙。”他忽然叫她。
他是下流的，当?他不是她哥哥，成为她男朋友之后，才是下流的。
蓦地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你们还会在家?里做什么？除了接吻，还有什么？”
刚接完吻，她双唇湿润，樱桃色的唇，像是清晨携带露珠的花瓣。
“哦。”
现在的霍南笙，像极了还没?出过留学的霍南笙，格外话多。
“不是要选衣服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