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丁兰时:“只有‘哦’?”
“我明天的飞机。”
他看她:“嗯嗯?”
她把丁兰时拉出来,才发现,他两个号的头像都换成了流眼泪的卡比。她指着屏幕,“什么意思?”
“把我放出来了?”他耿耿于怀。
只是勾着她的手,安静地伏在枕上,眼睛半眯,注视她。
“你不是喜欢这个卡通吗?”他低声,“我把头像改成它,希望你能愿意和我讲话。”
这目光太眷恋、太依赖,让她心脏再软一软,瘪着嘴回视,几秒,她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哦……”她悄悄呶起嘴,有点高兴。
“我忘了嘛,”她日日都待在医院,楼上是梁知成,楼下是他,哪里记得网上聊天。
“……爱哭鬼。”他说。
咬字的力气牵动伤口,低嘶一声,他皱了皱眉。
她心虚地点头,完全忘记这一件事。看着丁兰时捞过床头的手机,给她发消息,两双眼睛看着红色的感叹号跳起。
“那我要怎么样嘛。”
指尖骤然被收紧,丁兰时用力地握住她,她没挣开,嘴唇蹭了蹭他。
她不知道说什么。盯着他,眼泪簌簌地掉。
病床宽敞,梁小慵挤进被窝,跟他躺在一起,肩膀相碰,单纯地贴着。
“嗯。”
伤势稍微好转,梁知成便让他们乘私人飞机回到南城,接受治疗。
逗开心似的,丁兰时轻轻挠了下她的手心。很痒,下意识一缩手臂,把积在喉咙里的抽噎声打断,只有表情还很可怜地看着他。
“嗯,”他说,“医生说,大概还要休息两个月。到时候我去找你。”
“你还说我,”梁小慵吸吸鼻子,“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撒谎精!为什么在下面骗我没有事,为什么?”
他的眼尾一松,鼻腔发出低低的气声。
皮肤传递微薄的体温,梁小慵握住他的指尖,蹲下身,下巴压在床沿,很快,床单洇出一片灰色的水痕。
“我爱你。”她小声,“这次听见了吗?”
他现在动弹不得,伤稍微好些,梁小慵便喜欢黏着他,看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
“你记得要每天给我打电话喔。”她拉起他的手臂,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还要——嗯……每天发消息!”
他的唇角动了一下。
咸涩的吻停在脸颊,轻软地着陆。
丁兰时定定地,侧目注视她。短暂的缄默,气氛有一种讳莫如深的错觉,让梁小慵微微屏住呼吸。
与丁兰时道别时,他已经恢复说话的能力,但仍然不能翻身,会压到未长全的伤口。
梁小慵攀着他的肩膀,凑过去亲他。
他说:“你嫁给我吧,梁小慵。”
“嗯嗯。”
梁小慵还要回加州完成学业与实习,不得不暂时离开。
丁兰时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