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头痛,心中纠结万分,与陆骁的不伦关系就在嘴边,正要酝酿着说出口,她父亲忽然从外边疾走归来,满脸沉郁。
若是拿钱砸陆骁,大约会被他冷笑着踢出门。拿权压他,指不定皇帝反倒会站在他那一边
若要收权也不该急于一时,这般逼迫他,也不怕他后几个字没说出口,但安荣公主晓得是何意思。
女子定了定神,摇摇头:未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嘉仪几乎是怀着惊涛骇浪的心境回到家,面上都显露出了犹豫不决。
安荣公主松了口气,这才道:既不是大错,那有什么好想的。用钱去砸便是了,再不行,便去求你祖父求你舅舅,没什么大不了。
安荣驸马叹了口气,道:此事已惹得武官微词这几日,不如叫嘉仪回陆家去吧,我忧心形势更紧张,恐怕他们会迁怒嘉仪。
没法子,这个女儿太过死心眼,她便是信了她失手杀人,也不信她会再找个男人。
她脑子里闪过一种念头,不如就和母亲全盘托出罢了。所幸还没像前世那般捅得全天下都晓得,母亲在,必定能为她安排好一切。便是唐庭月,也不必再担心。
她觑了觑母亲的神色,犹豫万分,还是问出了口:娘,若是、若是我做了件错事,该怎么办?
嘉仪吓了一跳,慌忙摆手否认:我、我没有!你说什么呢娘!
嘉仪点点头,乖巧地退下:爹我先回院子换衣裳,待会来陪您和娘吃饭。
屋内传来呸的一声:林启云,你想都别想,陆骁要发疯,让他冲我来便是!我女儿只能在我边下!
寡妇不待在夫家算怎么回事,更何况是早有痴情名声在外的女儿。
安荣公主冲她招手,让她过来:嘉仪,怎么了?可是宴上有人欺负你了?
她提起步子,还未走出门便听见她爹沉声道:皇上停了陆骁的职,把虎符也收回来了
她与皇兄虽一母同胞,早年也有些许温情,但早被这些年来的猜忌提防冷了心。何况他分明忌惮陆家,还要为嘉仪下旨赐婚,让她少年守寡,造成了她做母亲的心中的一根刺。
嘉仪的脚步顿了下,不自觉停在房外,侧耳倾听:
停职
嘉仪晃了晃神,眉心蹙着,捏着手提步往自个儿院中走。
她不大会掩藏心思,一眼便让提早回来的母亲看了个透。
她绷着脸,微微叹了口气。
难怪他今日有空闲来春日宴,原是被停了职事态变了,又与前世不同
她冷冷一笑:随他去,这大周早被他玩得千疮百孔了,只是可怜了百姓了。
安荣公主看出女儿心思飘忽,眉头一皱,想了数种可能,最终在偷情与杀人之中锁定了后者:你杀了谁?需要母亲去为你善后么?
大抵是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一见嘉仪便闭了嘴,脸色缓和下来:嘉仪,今日可玩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