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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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北“喔”了声,乖乖坐好。

    你赌上一切、赌上人生、赌上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要。

    丁墨撑着腰,摸着肚子,艰难地坐到车上:“沉先生,你等很久吗?不好意思,‘花信风’的书太难抢了,我跟姜北抢了好久才抢到。”

    沉聿修坐在四合院的院子里,从信上抬起头,望向宋宁黑灯的房间。

    丁墨一上车,就开始解衣服,姜北拦了拦:“墨子,你这个要不要晚点再拿?”

    “刚好我在附近,顺路的。”沉聿修见女生冷得发颤,说,“外面太冷,先上车。”

    窗外人来人往,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跟一个孕妇从书店走出。

    两人聊了一下午许知画,宋宁闭口不问来打招呼的那人。

    沉聿修单手打着方向盘,快速瞄了眼副驾驶座的书:“嗯。”

    我报复了那些伤害你的人,但还有人,我还没报复回去。

    他下车,体贴地帮“孕妇”开门。

    沉聿修神情一愣,忍俊不禁。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路边,车里放着dpr  ian的《terfall》,沉聿修手搭在车窗,侧头看着窗外。

    沉聿修也上车,发动车子。

    丁墨扔假肚子到脚下:“真难受死我了,怎么样?我刚才装得像不像?那些人都不敢推我,哈哈。”

    离开前,宋宁问:“张教授,催眠真的能让人忘记部分记忆吗?”

    她拿起手边的书,确认是一样的,问:“沉先生,你也来抢‘花信风’的书?”

    在她来之前,就有人来打过招呼,要他手下留情。

    月圆月缺、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季节周而复始地循环轮替。

    丁墨没忍住,捂着肚子爆笑。

    退学当天,宋宁单独找了一次张教授。

    “你收到信时,我已经在国外了。

    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恨你,恨你自作主张、自我牺牲,你甚至连遗嘱都立好了。我是不是要盼望你早点离开,好让我继承你那丰厚的遗产?

    姜北也附和:“是啊,沉教授,其实我们打车回去也可以的。”

    张教授热情地接待了她,并说早就知道她是许知画的小孩。

    姜北点点头,绕到另一边上车。

    宋宁点点头,寒暄几句后离开了。

    曹文良因违法乱纪,被j委纪委予以d籍、j籍双开的处分,涉嫌贪腐问题移交j事检察院依法审查。

    丁墨见俩人不理她,又看见副驾驶上放着一本封面眼熟的书籍,书籍还没拆封。

    她跟所有人做了告别,唯有沉聿修,让人转交了一封信。

    他头微微后仰,透过屋檐看着那轮过分明亮圆润的月亮,认命地低喃:“该。”

    其实,我跟曹清清挺像的。如果当初不是我仗着你们的爱护胡作非为,曹文良根本不会找上付聪,你也不会差点死掉。

    姜北脸色微红:“是啊,我一直觉得您应该看名着。”

    你一直觉得我父母的死,你有责任,现在你还清了,以后不要再干傻事,也不要再心怀愧疚了。

    你说过世界很大,很精彩,那我就听你的,去看看你说的世界。

    看见她们俩人的小动作,沉聿修笑了笑:“我喜欢她的书很奇怪吗?”

    3年前,我划伤曹清清,被佳怡教训,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那时候,你没来看我,我真的很难过。现在我不肯见你,你就当是我报复你那时没来吧。

    案子历时叁个多月,宋宁无罪释放后,就办理了退学。

    沉聿修:……

    姜北:……

    只是我实在想不到要怎么报复他们,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

    在长达一年多的争斗里,以曹文良为首的派系惨烈落败。

    就算我不回来,你也要等我,不能有别的女人,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7月中旬,宋宁回老家,脱离了沉效岳的户口,并独自出国。

    没多久,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悄然升起。

    你也知道,我睚眦必报。

    丁墨继续拆假肚子:“啥关系,我又不是没穿。”

    姜北跟丁墨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张教授言笑晏晏:“催眠,就像是把电脑里的文件隐藏,虽然你看不到它,但它仍然存在。如果一辈子不点查看,当然是看不见的。但是,人处的环境比电脑复杂,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不小心点到查看键。所以,催眠只能短暂忘记记忆,要想彻底忘记,只能靠时间了。”

    宋宁持枪伤人的案子一审判为防卫过当,二审改判正当防卫。

    在我原谅他们之前,我们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系了。

    又是一年雪季,弥漫满天的飞雪落下。

    至于归期,或许是一年、两年、十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姜北说:“您竟然喜欢看她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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