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那可实在是太苦了。
那镜子不是凡物,早些年一直留在公司里,据说是上古大能留下来的东西,传说可以用来沟通上界,也不知云楚生是怎么和公司谈的,居然连这东西也一起拿了去。
言外之意是别太计较,别一下子想不开走极端把铜镜毁了。
白泽顿觉不妙,将铜镜端得离狐狸又远了些。
沈宴欢一想到当时就脸色煞白,心里也不知是想知道真相还是不想。看着影妖的眼神也越发凌冽。
沈宴欢不清楚白泽到底在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若清楚,他估计也不可能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听白泽说话了。
自己先是向她讨要钱财,又是质问她为何修行邪术......
如果嵇安安当真没有当时的记忆。
.......
白泽斟酌着语句开口:“能避开公司问讯的最好法子,自然就是受术者本人忘掉。嵇安安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
重塑身体的法子不算难,只不过材料珍贵,想凑齐估计得费不少日子。
影妖看他目光往自己腰间的配剑扫去,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些人武力值高有什么了不起,面上则是乖顺许多,开口道:“当时帮她恢复记忆的时候倒是有看到她下的封印,里面是一头九条尾巴的狐狸。不过我当时想着她既是封了自己的记忆,约莫是不乐意想起来的。”
恋爱脑啊,没得治。
白泽一愣,又看了看桌子,果然那铜镜也跟着不见了。
白泽点了点头:“这世间最不能撒谎的就是记忆,嵇安安若能经得过这一关自然就能被人信服。”
当初再见嵇安安的时脑子里只想着她抛下自己离去,心生怨怼自然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辞色。
又有新八卦可以盘了。
白泽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看样子是显然没信。
他十分生气,但看到沈宴欢眼下一副心魔涌动的样子,影妖忍了忍,语气委婉了些:“按时吃药。”
沈宴欢忍了又忍,对白泽说:“你那说的那药,帮我抓一份。”
可等白泽熬好了药出门一看,周围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沈宴欢的踪影。
影妖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影妖看得牙根发痒,打算转头把同样的说辞给小狐狸也说一遍。
可他却看眼前这狐狸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身体也摇摇欲坠,一副心魔要发作了的样子。
........
影妖用脚趾想都知道他在说谁,不过自己干嘛要助攻别人谈恋爱,当下也没什么好脸色的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搜魂。”沈宴欢的嘴唇抖了抖,道。
“煞气当然不会。”白泽说得很是坦然,“嵇安安五年前屠了太多生灵,有妖物也有人族,虽说都是些侵染煞气无可药救的东西,但那时活下去的也就只有嵇安安一个,公司又向来多疑。”
他刚想喊人,侧过头却看到窗户外枯树上开出点点新芽,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开口就聊爆了,他有这种说法,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语气着重在自愿二字。
白泽看着眼前的铜镜开口道:“嵇安安之前就进过这镜子,想再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缺点是她没了身体,想出去得有容器接着。”
沈宴欢闻言心下又是一凉。
沈宴欢当然懒得去猜测他有什么心路历程,不过此时确实有事情要问他:“你们族里是不是有什么能力,可以看到修士藏起来的记忆。”
见沈宴欢点头,白泽有些于心不忍,又开口道:
熬药还要一段时间,沈宴欢只觉得自己心绪烦乱,非常想见嵇安安。
沈宴欢原先想走,到了这个程度算是彻底打消了要走的念头。
意思是别没事跑出来犯病。
他没敢说得太死,因为不太确定嵇安安到底藏没藏东西,万一藏了,但不是眼前这头狐狸岂不是不妙。
左右也是一头九尾的白毛狐狸,说是谁都可以。
只不过过程极度痛苦,且极损神魂,出来的修士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嵇安安能挺过去全凭天意。
老树发新芽,是生机啊。
但很显然面前这头狐狸没有听懂,一副魂牵梦萦的样子,显然是恋爱脑的程度又加深了。
“你先前分明说煞气不会影响她的记忆。”沈宴欢想不明白白泽在说什么,但好歹听明白了什么忘记诺言之类的东西。
“她若是对你不好,忘了什么不该忘的诺言,你也别太过苛责,这世间万物讲究平衡,有得必有失,都是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其实不太愿意从影妖哪里得到答复。
嵇安安的气息有所远离,沈宴欢昏聩的神志略有清醒,道:“不必防着我,我不会杀她。”
可若是嵇安安本来就不记得,带入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