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老眼昏花——”夜游巡使扭过头，话音戛然而止。
江辞无快步回房，锁上门，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
江辞无静静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牙，指着江修明的脸，继续问：“你还记得他是谁么?”
“这莱山峰顶的聚灵阵也一样，定期来维护，可以修补被俞浩瀚强行破开的裂缝。”
不得不说，装成死人脸的模样还挺累。
宴朝一的确比离开陵安市的时候憔悴了不少，眉眼冷冽，下颌紧绷，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下山早就备好了车，他一到山脚，便被送到先前住的别墅里。
王庞庞喊人的话咽回嘴里：“这、这……”
江辞无：“谁?”
张雅云脸色更差了，连云姐都不喊了。
王庞庞眨了下眼，忽地，发觉不远处的黑色区域似乎在变化。
江辞无径直走进祝英等人办公的帐篷，不顾众人的惊讶，直截了当地开口：“祝会长，四极的裂缝需要定期修补。”
“宴哥?”
宴朝一看到了位于正中心的江辞无。
江辞无淡淡地嗯了声。
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宴朝一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王庞庞愣了下，扭头看向宴朝一。
“要说也别在宴哥面前，”他叹了口气，低声对王庞庞说，“你是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宴哥不吃不喝不睡。”
说完，他扫了眼帐篷内简陋的环境，对祝英说：“备车，我要下山。”
江辞无瞥了眼江修明，不再回答这种白痴问题，开口道：“我的记忆还在。”
“至少几百年内平安无事。”
祝英愣愣地看着他：“小、小江……”
夜游巡使结结巴巴地问宴朝一：“宴哥、这、这……”
夜游巡使连忙说：“肉身消失其实还算正常，比较那只是人类的身体，主要是江老板一直没出来……”
宴朝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最担心的事，就是江辞无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比我这个当鬼的还像鬼啊！”
“就这样干等着?”
宴朝一没有搭理他，紧抿着唇，眼睛都没有眨，死死地盯着前方。
怎么过去一个半个月了?
“你没事吧?”
黑色区域的确在变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变少。
张雅云继续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江辞无直接走出帐篷，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
“宴哥你说话啊宴哥！”
“江……”宴朝一张了张嘴。
王庞庞点了点头，还想说话。
江辞无：“江辞无。”
江辞无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瞥了眼一旁的夜游巡使和王庞庞，径直走向帐篷处。
宴朝一抿唇道：“明天如果还没有动静，我进去。”
江修明干巴巴地安慰：“他只是没说，不代表没有。”
张雅云和江修明火急火燎地衝进来，衝到江辞无面前：“小江！”
他静静地站在地上，面庞气色和之前截然不同，双颊微红，薄唇浅粉，不再是以前苍白病恹的模样，由内而外透出了一种生机活力。
不只是外表，他的神态举止也变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这个臭小子吓死我们了，这种事居然——”张雅云刚松了口气，抬头对上江辞无冷淡的眸子后，心里咯噔一下，“小江?”
江辞无离开帐篷后，也没有多一眼宴朝一，径直往山下走。
张雅云白着脸：“小江刚才隻说他还有记忆，没说他还有别的。”
不再是懒懒散散的，身姿挺拔，神情冷淡，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
“咚咚咚——”卧室门被敲响。
不等她说完完整的一句话，帐篷门再次被掀开。
他还以为隻过去了两天。
江辞无吐出三个字：“张雅云。”
“小夜，你看那个黑气黑雾什么的，是不是在变啊?”
下一秒，门外响起宴朝
…………
他猛地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短短几分钟时间，黑色区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全无。
他活动了一下五官，才懒懒散散地躺到床上，长舒一口气。
夜游巡使忍不住捂住他的嘴，小压低声音说：“老王，你别问了。”
“江老板怎么了?”
宴朝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张雅云脸色微变，立马问：“你知道你是谁么?”
这时间?
王庞庞问：“宴哥，那个……咱们有什么能做的吗?”
缓了会儿，江辞无掏出手机，准备玩几把联机游戏解解瘾，视线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