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未曾联系,如今见到本人,一股莫名的尷尬让我想溜,忆起他醉酒后发下的誓言,我偷偷的向后移动了步伐,「我说过我要放胆追了。」他的一步瞬间拉近我们的距离,他扬起了笑在我耳边说道。
「我想我的律师已经告诉你我的薪资能够供养孩子长大吧?我才是真正合适的监护人。」嘉骏说这话时,眼神不避讳的直视着我,宛若这是负了他后该付出的代价。
「这样,你就跑不了了。」他的面容在瞳孔中无限放大,我紧张的想跑却一头撞进他的胸膛,「犯规!你这样犯规了。」我空出的手忍不住的朝他手臂拍打。
法官先是调阅薪资收入证明,职业十馀年的他薪水自然比我高出许多,我惴惴不安的撕下指甲缝旁的死皮,我只想要安熙平安长大……为什么要百般为难。
「是吗?可是雅慧姐说你会喜欢的……」霎时间,我听见耳边好友的爆笑,直批这货太纯,我轻咳两声,整顿好心中撞晕的小鹿后,顺势挣脱他的手,虽然这样被他牵着挺不错的……
天气很好很蓝,太阳耀眼的让我瞇起了眼,生气蓬勃的此情此景却显得格外刺眼,他的律师先行一步的和他商讨最后的说辞,而我的高跟鞋倒是在法院门口踩着附有节奏的不耐。
「跟你说个好消息……」背着随行小包揽了台计程车驶往车站,我拨通雅慧的电话,兴奋的将审判的结果第一时间告诉她。
「你怎么在这?」我问道。
几乎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我,嘉骏的表情似乎是在说摸不透我,一下要孩子一下又将孩子轻易让出的矛盾举止,可是唯有做母亲的人才知道,过多的拉扯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法律是一条条规定组织架构的,触法必须得到因有惩罚,可现实面是情理于法之前,阅览过不少民事相关案件,收入高不完全等同于判决胜利。
咦?我竟然被他给撩了?突然炸红的双颊难以掩饰,我一个转身打算逃离,却被他一个箭步阻挡了去路。
区隔台下的长条木质椅,法官座位下左右分别坐着甲乙双方的律师,我们接受传唤坐在对立面,很难想像我们竟然难堪的走到这一步。
付了车钱,我看着不断更新的火车时刻表,无线耳机持续通话中,我选定了一班最早的自强号,希望能早些回家照顾宝贝儿子,此时,有人轻点我的后背,我不疑犹他的回过头,只见孟晞佇立在前,我呆愣了好一会。
踩下煞车,尚未收起电视剧的脑补情节时,车子已稳稳停在白线中,「走吧。」闔上车门前他说道。
「你确定想好了?」嘉骏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问道。肯定有人想,他变得如此疯狂,我怎么敢和他一同驾车前往法院,可我总是一而再的想证明他是清醒的,我点点头,安全带上沾染手心冒出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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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雅慧才马后炮的补充,「我看人家弟弟很担心你,就把行踪告诉了他,你们可以玩个几天再回来。」
意外的是,法鎚拍案时,安熙的扶养权归我,这令我喜出望外,难掩激动的朝着法官再三的鞠躬道谢,嘉骏始终是孩子的父亲,部分的探视权仍是有的,放下心中的重担和戒备,我和他说了几句。
相比他的胜券在握,我欲言又止,如何才能给安熙最好的,我神色不安的向法官说:「我认为金钱不足以衡量亲情,不过如果孩子能因此有更好的发展,我愿意放弃。」
「我……什么时候能再看看……」是想看看安熙亦或我,拍了拍他因丧气垂下的肩,我不想做的太绝,「你想来的话,提前说一声吧。」
「去你心里。」鬼灵精如我,朝他吐舌开了个小玩笑,瞧见他恢復原有的“正常反应”,我想日后会很有趣。
双方辩护律师都已阐述完各自雇主的优势,只见台前的女法官犹疑,手里的法槌迟迟未落案前,她缓缓的开口问:「对于孩子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下我是真的失去你了。」转过身,他淡淡的说。云朵缓慢的徜徉在天际,分道扬鑣的两个人,两样情。
望着庄严的建设,一阵焦躁感涌上,要是不能有安熙的监护权那该怎么办,我低下头漫不经心的走在大理石砖上,直到抵达了终将审判的法庭。
「她还跟你说什么。」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真想掐死问这话的我自己,他一脸天真的说:「她说你喜欢犬系的男子……」什么要有三心,贴心、窝心跟爱心,她是吃饱太间看什么智障语录吗?我止不住在心理吐嘲。
通常,孩子的扶养权是由离婚后的双方共同协调讨论,倘若沟通无果才会走上法律途径。
「那我们去哪。」可能是见我兴致缺缺,他连忙转了个话锋问道。
「那你……你要怎么追。」该死,我说话竟然结巴,懊恼的我扶额想着逃跑的方法,可他却一改从前的靦腆,大掌十指紧扣牵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