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辰微微一笑:“天下只有一个李伯辰。你记住这个名字就好。”
李伯辰笑了一下:“这就怪了。我也是灵照,可你这灵照为什么这么弱?你没吃饱么?怪不得在我属下面前都走不完两招。”
他说完这话退开两步,只持刀冷冷望着他。吕金刀从地上爬起,先看自己的左手。他双手都戴着铁手套——外面一层钢甲,中间一层薄皮。可看手指断口极为干净,无名指的指根连一点印痕都没有。他虽然生性狂妄暴躁,修为却不低,这一下子就晓得以极为锐利的兵器斩开手甲、斩断手指不难,但使了这样的力道却碰都碰不到另一根手指,只意味着使刀的人已强得可怕了。
但刀刚一抬起、神通刚一发动,便觉两条手臂一震、一麻,大刀砰的一声被踢飞出去,正将远处的统制黑帜削断了。又见眼前黑影一闪,脸上再挨一脚,在半空中重被踏入雪中。
杨宝瓶见他脸色一凛,忙叫:“李将军,不要杀他!”
他思量片刻,咬牙道:“你是谁?”
金刀这时候知道是真挣不开,破口大骂:“操你姥姥的狗种,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全家,再杀了你全城!”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头一次这样说话,但不知为心中何种情感驱使,一咬牙道:“那我就回去好了!”
吕金刀骂:“不像你们这些狗种一样怕死!”
“你他妈放屁——”吕金刀又要骂,忽然记起他第一刀叫戈玄白避开了,自己第二刀要取他性命的时候却被此人一脚踹翻,的确是没走完两招。他怒道:“狗种!叫我再给他一刀,看他死不死得透!”
这一下是真个真的重,饶是他灵照境的体魄,也觉得脑袋里一阵一阵天旋地转,好半天的功夫只能翻着白眼,一句话都说不出。等耳鸣稍去,才听着李伯辰在说话,却不很清楚。只得再骂:“狗种!有种赤手空拳地来!”
杨宝瓶嗫嚅道:“我……我……”
他那九个亲兵全被李伯辰踹断了腿,一听令,便往阵中爬去。那掌旗官倒也有胆,听了这话也将地上断旗收起,一手扛着旗,一手按刀盯着李伯辰步步往后去。
吕金刀正要开口,忽觉左手一凉,而后便是剧痛。李伯辰运力将他一根小指黏在刀尖上,又略抬脚叫他能看得着:“那你怕不怕死不掉,往后却连刀都拿不了,回到李都城之后还是要被人踩在泥里?你想好了——你说一个不字,我就再断你一根指头。”
他生来就没受过这种屈辱,哇哇大叫,手舞足蹈地要将身子撑起。可李伯辰这一脚力道大得惊人,他只微微一挣,便觉头盔咔啦一声被踩得有些瘪了,将他的脑袋牢牢夹住!
李伯辰便将脚一抬,道:“好。那你去试试。”
李伯辰见他言语已不再狂妄,便道:“李伯辰。”
李伯辰笑了一声:“用手?你还不配。谁打狗的时候用手?自然都是用脚的了。”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吕金刀只来得及大吼一声、撑起一半身子,他便又折返回来,如此前那样一脚踏上他的头盔,将他的脸重踩进雪里。
正不知该如何反击,又觉头上压力一松,立即从雪中将头抬起,见是自己的九个被打倒的亲兵又爬起来了——李伯辰立即飞身而去、快得化成残影,重将他们一个一个又悉数踹翻在地。
吕金刀稍微沉默片刻,大叫:“出击!全军出击!老子拉你一起死!”
吕金刀皱起眉想了想:“李伯辰?哪儿的李伯辰?什么李伯辰?”
再将魔刀一晃:“吕金刀,你真不怕死?”
说了话这话似是不知该再说什么好,隔了片刻只道:“罗刹人杀过来了……他也许能帮我们忙呢。”
李伯辰听她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渐弱,便道:“宝将军,要我不把城给他、你不回李都城去,他也会帮我们的忙?”
吕金刀以为他在说笑,稍隔了一会儿没动。可略一抬头见李伯辰真收了脚,立即跳起来抓起大刀,猛一记斩了过去。他自知刚才是事出突然,因而两人只凭蛮力较量,自己没来得及用上术法。因此这一刀便使了灵照境的生灭之术——灭的是敌方灵力,生的却是己方威能。
吕金刀骂道:“老子是灵照!操你姥姥!”
此时才听见李伯辰说话。他声音里并无怒气,只道:“吕金刀,你是个什么境界?”
此时魔刀终于出鞘——李伯辰将刀尖抵在吕金刀的脑袋上,沉声道:“你真不怕死?”
吕金刀冷笑一声:“哼,杨宝瓶说得对。罗刹大军要来,你们这城……哈哈哈哈,我看看你能威风多久!”
李伯辰哈哈大笑:“你既是我的盟友,又是我的大将,你要临阵逃脱,我可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