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女士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叶戈尔无奈的颔首:“祭品这个词说的真没错,活着的人会羡慕死了的人,像我这样满脑子权力和欲望的人,就会羡慕所罗门那么直白的活法。”
“让让,你占太久了。”
而在其中的最前端,会在被排入第一序列进行考量和审视的,便是每一个参与者。
究竟是赢了的人能够占据新秩序的主导权,还是正因为被新生的秩序所选中,所以才会赢呢?
大到新的全境级工业计划、能源配给问题、地缘政治冲突、各国的升华者管理、边境和地狱开发计划,经济资源的倾斜方向、新的地狱开拓计划、边境哨站的维护、农业的补助和支持、免费教育工程的进一步扩展、关键机构的人员的裁撤和编制的重整……
平衡各个派系和主张,并且决定向着哪方靠拢。
即便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洗手间外,台盆前面的水无声流逝。
所罗门那个家伙……
人世运转的一切,无以计数的方面和问题,都将被再次审视。
哪怕其中会有自己的那一份,也没有关系。
并不局限于统辖局之内,而是再度重整整个现境的秩序和方向——在这个过程之中,白银之海中无以计数的灵魂会便是天平之上用以衡量的砝码。
“啊?好的……”叶戈尔终于回过神来,让开,想要离去,却听见X女士的声音:“想起了你那一届?”
——他要将牺牲的重量,摆进再生计划的天平中去!
叶戈尔一次次的洗着自己的手,恍若失神,不知想些什么,许久,有脚步的声音响起。
甚至,已经深入了核心,掌握了再生计划的运算机制。
而所罗门,一开始就放弃了赢的打算。
重新厘定一切事象的先后和序列,赋予价值。
恐怕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对着再生计划进行研究和探索吧?
明白了那个虚伪的答案。
从全人类的整体角度,对一切问题进行拆解,选取解决的方式和方法。
宛如天平一样,冷酷又残忍的对世间的一切进行称量,以灵魂的质量去决定主张和未来的方向。
“……”
那些牵一发动全身的复杂问题、以个体和组织的能力难以下达的决断、亦或者是庞杂到在体系内部完全无法掌握全貌的运作方式……
他们的灵魂和渴求,所属部门和立场,所提出的议案和控诉,乃至……彼此的斗争,都是混沌运算的。
叶戈尔无奈一笑:“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来说,太过于沉重,可对于一个八九十岁的人来说,又太过于苦涩了。”
他所要的,只是权重而已!
在沙盒之中进行昭示未来的斗争,为混沌运算的宏观模拟提供珍贵的样本。
只要求那个未来中,有后继者们的一席之地。
全人类之魂思考的出发点。
彼此干涉之下,已经无法分清其中的区别。
“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叶戈尔没有回答,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统辖局,中央大楼,能眺望到远方的血色和风暴的窗户之后,决策室的监控屏幕之上,浮现出了斗争的场景。
保全哪方?偏向哪方?亦或者是冷眼旁观,再或者予以打压……
令叶戈尔愣在原地。
倘若秩序就是现境的上帝,那么在旧神死去之前,便要创造出新的神明——以全新的角度,衡量万物的价值。
“……是啊。”
同时,他们自身的主张也会从白银之海中获得立场权重的加持,得到力量,再运用这一份力量,同其他的主张和立场比较重量。
“白银之海会因此而动摇么?”X女士最后问。
当他再一次看向窗外,那隐隐被染成血色的阴云时,便会不由得叹息。
从而得到最优解。
边境派,主权派,激进派,保守派……
那便是【衡量总重】!
X女士扯了两张擦手纸,将手指擦干净之后,终于看向了他:“你在羡慕所罗门,对吧?”
在沉默里,叶戈尔静静的凝视着那样的场面,许久,无声一叹,起身走向门外:“我去休息一下。”
“羡慕吗?”X女士头也不抬的问。
“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换么?”X女士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