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章一边挑拣材料，脑中急速的闪过香方上的材料配比。
眼花缭乱的观众们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倒是不错眼看着她的忻容郡主察觉到了。
下方围观的群众顿时想起一片惊哗之声，而正在专心调香的崔游也被这些惊哗之吸引，转头去看许含章那边。
这时有人说道：“就算两人都没能做出成品，那也有失败品吧，想必也能分辨出双方的实力。”
如此熟练的手法，连他都做不到。
许含章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铜炉，手指缓缓从石台的药材上略过。
怎么可能？
虽然那次在光伏山摘桂花的时候，二人就已经见过她惊人的手法，但这次也还是忍不住惊叹连连。
她的手就是一杆秤，根本不用特意去称，只要稍稍一掂量，就能准确的量出要用的量。
“对对，就是这么说！”
“诶？你们闻到没有？”
蓬莱阁的齐掌柜见多识广，与他相识多年的郑行首也是识货之人。
就连原先站在许含章这一方的也无奈摇头，“看来许掌柜这次是真的要失利了。”
此时崔游手边的小铜炉不知道在蒸煮什么，上面隐隐散出白色烟气，如云如雾，如梦如幻。
“果然，脂粉铺展柜果然还是不能跟香院出身的崔先生相比。”
肯定是这丫头做不出陈香侍的香品，在这里装模作样哗众取宠！
随着时间的推移，崔游这边的已经出了半成品，众人闻到淡淡的香气，议论声更大了！
她手指翻飞，在材料之间灵活的跳跃着，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计算着用量。
“她是在用手量吗？”
能意外收获一张陈香侍的香方，他已经是大赚了！
陈香侍这张香方要用到的材料差不多有三十多种，其中包裹香料，药材，各种花草，相互交杂融合，错漏一点，最终成品都会不尽人意。
但许含章的手法就有些让人惊艳了。
恐怕随便往京城里一呆，每日都有大笔进账，何须费力经营馥春阁？
忻容郡主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郑行首说道：“齐兄觉得，这个姓许的丫
如果能调制成功，绝对能让他的身价再提一个层次！
许含章并不知道二人的议论，此时她正聚精会神的调制香品。
许含章要是真有这个水平，还躲在一个小小县城开什么脂粉铺子？
“咦，怎么许掌柜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听见众人的议论，心中冷哼，就算他调不出完美的成品，失败品也绝对会比许含章更加出色！
“闻到了！闻到了！你们快看，那小铜炉！”
外行的人只以为她是在寻找材料，却不知她手拂过材料时，需要挑拣出来的材料已经在她手中了。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百里和赵讯离她比较近，看的比较清楚。
就这手法，玩暗器肯定是个高手高手高高手！
想到这，他便不再理会许含章那边，只专心调制自己的香品。
但他转眼就露出一抹冷笑。
他们是刚一听说比试的事儿，就到燕悦楼占了个好位置。
崔游的调香手段堪称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错处，但也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唉，这是失败了吧？”
婢女也早就瞪大了眼睛，“奴婢记得，白香师曾经跟太后娘娘提过一嘴，能直接用手量取香料分量的，起码要达到高阶香侍才行，这连陈香侍都做不到！难道许掌柜的调香水平已经超过了陈香侍？”
此时在燕悦楼二楼，蓬莱阁的掌柜跟郑行首也是震惊的盯着下方的许含章。
“半成品就如此动人，真不愧是陈香侍的香方！”
那边崔游更是神色凝重，不敢有半点分心，毕竟他在香院只有香使的水平，想要成功的调配出陈香侍的香，显然是十分困难的。
众人闻言都朝许含章的小铜炉看过去，果然没有那种如梦似幻的烟雾。
此时以他们的角度，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下方两处操作台。
“哎！懂了！这意思就是说，即便是二人都失败了，总有更好闻的一个！”
当他看见许含章几乎不停歇的操作之后，脸上不由得出现瞬间的呆滞。
然而，谁又知道许含章是最近才听说香院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