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笑：“这位同志，气泵不单卖，是‘文军实业’鱼缸一套的。”
回去换个颜色试试。
陈子琛被呛得一哽，立刻又说：“那就买一个黑色鱼缸上那种气泵来配黄色鱼缸呗。多简单。”
一个顾客翻白眼：“才不是。一看你就是外行人。这个黄色的鱼缸就是一盆子死水，放鱼进去，养一条死一条，就不要造这个孽了。”
陈子琛忙说：“边上这个黄色的也很好看，只要放上鱼和水草是一样的。价格还便宜。”
回到家，他把那鱼缸往沙发上一扔，坐下来脸色阴沉的瞪着它。
陈子琛更加觉得没面子，沉下脸咬牙切齿地说：“我就喜欢这个黄色的，跟大地母亲一个颜色，多贴近广大劳动人民。”
“就是。再说外面买的气泵又大又容易漏电，还很吵，很费电。哪有文军实业这个气泵好用，两节电池能用好久，小巧好看不占地方，关键还安安静静的，一点噪音都没有。”
陈子琛火冒三丈：肯定是这些售货员故意不介绍我的鱼缸，导致卖不出去。
“这个黑鱼缸真好看，放什么颜色的鱼都好看。”
“这种人，还是少打交道好。”
“就是，一看就是高档货，我好喜欢文军实业这几个字。”
果然是颜色的问题。
一个鱼缸的颜色，至于这样还上纲上线吗。
“差点被他绕进去，真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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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志可能没养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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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顾客在议论。
“听说有了这个气泵，里面的鱼很好养，只要经常换水就好了。”
陈子琛把鱼缸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石头边打磨得滑溜溜的，绳子压根绑不住，再加上路上颠簸，他骑几步就要下来，停停走走。原本只要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快一个半小时。大太阳下面，晒得头晕眼花，苦不堪言。
售货员也不认识他，所以也没理他。
“可不是嘛？你看着两条鱼，我每次来看它们都那么活泼，简直就是活广告。”
“这位同志，你眼光真不怎么样，这个黄色的一看就是冒牌货。文军实业的鱼缸就那几个字都要看着就高档很多。”
陈子琛探头一看，暗暗冷笑：原来是用这种广告手段，在李文军的鱼缸里放鱼，却不给他的鱼缸放。
“同志，帮我开个单吧，我要一个鱼缸。”
陈子琛好不容易才把脸上的微笑保持住，对售货员说：“你好，请帮我开个单。我要这个黄色的石头鱼缸。我就喜欢这个颜色。”
陈子琛一听差点没闪到腰。
“呵呵，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就说李文军怎么会这么好心。”
大家一听，都不出声了。
陈子琛交了钱，把那鱼缸哼哧哼哧一个人扛着走了。
百货商店跟平日一样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等陈子琛一走，那些顾客个个翻白眼。
售货员一看，心想这就是个刺头，惹不起，忙开了单给陈子琛：“这位同志，去那边交钱吧。”
其实他也想把电子厂接过来，而且他是整个矿区最有
陈子琛暗暗在心里骂着，嘴里却说：“这个黄色的鱼缸看着就高端洋气上档次，去外面哪里买不到气泵。”
“年纪轻轻，心眼挺多。”
忙活了一上午，累得浑身臭汗，结果一分钱没赚，还倒贴了一毛钱利润给百货商店。
几个顾客笑了。
“就是，这个黄色的，像块黄泥。我们整天看见黄泥巴，都看腻味了，回到家还要看这么黄色，多难受。”
“年轻人嘛，哪里知道黑色厚重又大气。”
而“文军实业”的鱼缸前面却站着好几个顾客。
他走过去，假装看鱼缸，其实在听那些顾客和售货员说话。
身后有人笑：“啧啧，真是什么人都有，这破烂也有人花1块钱买回家？”
这要是反驳他，还不被他去举报，要被戴帽子了。
售货员很惊讶：“啊呀，这个可算是开了张了。我都推销了几天了都卖不出去，真是累死了。”
他送来的两个黄色鱼缸还在那里摆着，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个看的人也没有。
“可不是嘛，田里挖块黄泥做个缸，在窑里烧烧也比这好看。”
陈子琛直奔工艺品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