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柚也说不上这到底好不好,但也没有拒绝过对方传递过来的关心。
许绾柚蚕宝宝一样挪了挪,挨着他把刚才的猜测说了出来。
司理端着一只碗走进来,看到许绾柚醒了,赶紧匆匆走过去,将托盘放到一边,问她感觉怎么样。
他没好气地将人塞进被子,蚕蛹似的裹住,张开手将其抱住后,实在忍不住张嘴在她纤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抬起头来闷声问:“刚才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
不可以也得可以,因为他不想看到许绾柚有哪怕一点点难过。
席倩怡见她惨白一张小脸,嘴唇都快变成透明的,鬓边的头发也全被汗湿了,立刻想让船长赶紧返航。
许绾柚从出发前几天起,就觉得司理神神秘秘地在准备着什么事情。
虽然乐慕青特地挑在兰庭附近买了一套公寓,并在准备将工作重心挪一部分回国,但却从来没有将这些事暗示给她,给她压力。
当许绾柚站在宽敞的游轮甲板中央,感受着南方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和湿润的海风,并猜测着司理到底给她准备了什么生日惊喜时。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半个小时后,跟个喝多了的醉汉一样,抱着垃圾桶吐得像条狗……
司理低下头在她眉心轻轻啄了一口,认真道:“当然可以。”
这天晚上,许绾柚就这样窝在司理怀里睡了过去。
然后看到穿着真丝吊带睡裙,大喇喇躺在被子上玩手机,露出大片风光的许绾柚,差点又再转身回浴室去。
许绾柚听到动静抬起头,诧异挑眉:“这么快?”
还没开口回答,肚子便先叫了起来。
日子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
许绾柚哪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坏了结婚三十周年纪念?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十年啊?
吃药或者贴防晕贴都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只有躺下才能感觉稍微好上一些。
司理默默抱紧她,“没关系,如果你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先保持现状。”
结果她还没走到船舱宴会厅的门口,就“哇”的一声又吐了。
许绾柚放松下来,过会儿又觉得好像不太可行,扬起脑袋问:“可以吗?”
等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今夕何夕。
司董事长夫人厌倦了往年觥筹交错的交际,决定今年只邀请部分亲友,乘坐家中新买的豪华游轮,出海庆祝。
“我,我也不知道。以前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时,我觉得我是可以理解她的。但现在,想到自己就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放弃的选择……我感觉,好像还是会有一点难过。”
他没让许绾柚下床,转身取了一个床桌直接在床上支起来,拆了一双筷子让她先吃
最后被司理强制送回房间,按在床上躺着,再不准她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女生在某些方面,会有特别敏锐的直觉。
她想,或许自己心里也在等待时间让彼此和解。
许绾柚看到碗里淡黄色的鸡汤撇到不剩一点油,青翠欲滴的青菜铺在面条上,顶上面卧了一个胖乎乎的水煮蛋。
而这种预感,在对方牵着她的手登船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最后许绾柚撒娇耍赖,加上好说歹说,才终于让席倩怡放弃返航送她回陆的想法。
司理:“…………”
许绾柚把自己埋进司理怀里,好一会才轻声开口。
许绾柚生日前夕,刚好碰上席倩怡和司向荣的30周年珍珠婚纪念。
不知道后来他究竟做了什么,总之一切如他所说,保持了现状。
游轮上配备的医生表示,要么把人送回去,要么……多吐一吐也就习惯了。
她也不再用那种明显的、小心翼翼的态度对待许绾柚,只偶尔在家烤了派或者饼干,会像送朋友邻居一样,开车送一些过来。
司理人不在房间里,床头墙壁上留了一盏壁灯,在床上投下一个昏黄而温暖的影子。
至少对于许绾柚而言是这样。
当天晚上,许绾柚换了衣服强打起精神,和司理从房间出发,去参加庆祝舞会。
谁都没想到,许绾柚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晕船反应。
然而事实是她确实高看了自己的意志力,并且小看了晕船的威力。
司理听见了不但没有笑她,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知道饿了。”
许绾柚本来就因为晕船,从中午开始没吃过东西,后来又吐了几遭,这会儿也不知道是饿得发晕还是吐得发晕,总之难受极了,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房门“咔哒”一声打开。
司理听后沉默了两秒,随后解开被子钻进去,肌肤相贴地拥住她,轻声问:“如果猜测是对的,你想认她吗?不想,我们就不认,我去沟通。”
她当即“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拉住席倩怡的手,说“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