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柯皱眉问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应三月终于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他猛地睁开眼睛，周围是百无聊赖的众人。
应三月下意识扶额：“这么久吗？”
和它好闻的香味不一样，聚魂散给人的感觉非常霸道。
这次应三月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次的疼却比上次的更狠。
“你声音怎么这么奇怪？好像很难受？”慕柯却没有那么迟钝，不至于发现不了应三月的异常，她随手将吃完的碎纸往垃圾桶一丢，“难不成，这聚魂散有什么副作用？”
但是熬过这股剧痛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的感觉，像是夏日炎炎，有人在自己面前吃冰淇淋，然后还好心的给了自己一根。
因为她上次用“好丈夫”任务的奖励——“聚灵”帮他修复魂体时，就曾经见过长发的应三月。
慕柯也不再多话，直接将第三瓶递给了他，并且贴心的拔了瓶塞。
在应三月升为厉鬼之前，他只要提起姜吉安，就有魂飞魄散的风险。
可是现在应三月吐血了。
罢了，她又不知道聚魂散这么疼，自然不会为自己担忧。而且就算担忧，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还不如让她开心一点。
应三月只觉得像是无数虫子在啃咬自己的血肉，一点点将自己的身体吞吃掉，偏偏他无法反抗，更无法将那些虫子抓出来。
“没有……副作用。”
应三月没有撒谎，只是疼而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副作用。
应三月摇了摇头。
应三月原本是长发，这一点慕柯是知道的。
那时候她只想嘲讽应三月，但是她现在必须承认，应三月有说这句话的资
连带着他的意识都在分崩离析，然后逐渐消失。
应三月摇了摇还有点不清醒的头，声音沙哑低沉：“我昏过去了多久？”
“再给我……第二瓶吧。”
而现在，在聚魂散的效果下，应三月终于彻底摆脱了魉的束缚。
陈洁一脸不耐烦的道：“哦，睡美人终于醒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一定要等王子来亲了。”
他的头发甚至比自己还要长，直接到了腰间。
厉鬼本就和人类极像，走在街上都不一定认得出那种，而此刻的应三月更是整个房间中最像人的存在，本来过分苍白的脸变得白皙正常，眉眼中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生不出半点戒备心。
应三月：……
应三月是姜吉安送到自己身边的，这一点慕柯并没有忘记。
应三月哇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陈洁突然想起应三月说过的一句话。
应三月依旧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倒进嘴中。
站在旁观者视角的慕柯只见应三月的头发一点点变长，逐渐长过了肩头。
聚魂散由一个玉净瓶模样装着，打开红布软木瓶塞后，一股白海棠香弥漫而开，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颗黑色的药丸。
应三月强忍着不适：“给我第二瓶吧。”
这次的痛比前两次来得加起来都强烈，应三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腐烂，像是正在走向死亡。
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有时候就是好，这么痛苦的表情出现在应三月脸上，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形容词居然都不是“狰狞”，而是“我见犹怜”。
应三月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慕柯真的在那里吃冰淇淋，而且，丝毫没有要给自己吃的意思。
而且，他所吐出的黑血，正在缓缓爬动，组成了一个“魉”字。
众所周知，除了极少部分鬼外，鬼怪是没有血。
应三月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敲碎了一样，剧痛难忍。
应三月十指收紧，表情痛苦。
慕柯回了自己房间，洗了几遍手，才郑重的将聚魂散递给了应三月。
只不过，真用“我见犹怜”来形容应三月，估计他会想打人。
慕柯道：“六个小时，现在顾辞都应该快下班了。”
应三月稍作犹豫，直接将聚魂散倒进了嘴中。
应三月的手指还在颤抖，却已经向着慕柯伸出：“第三瓶。”
可是，这次长头发，只是过了肩头就停止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恋爱时女孩害羞温柔，结婚后狂暴易怒。
不过，随即，他露出了一个浅笑：“这次，我可以感觉到，我彻底恢复了！”
——“哥这不是担心，我长得太帅，你们会忍不住爱上我吗？”
他感觉连六分钟都不到。
慕柯见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将第二瓶聚魂散递给了他。
毕竟，“我见犹怜”是形容女子姿态美丽，使人喜爱的。
慕柯的房间窗帘从来都是纯黑的，此刻完全看不到外面的阳光，昏暗的房间内，鬼怪们齐聚一堂，看着面前的长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