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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然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只随意地瞥了画像一眼，就起身穿了件便服，看样子是要出宫。
说到这里，萧逸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想念和愧疚，他把头抵在墓碑上，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道：“我好想你，我不想选妃立后。”
他一脸颓然，即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他的脸色还是一样带着点病态的苍白。
“这个尚可。”萧逸然翻着画像问道：“她家中可有其他兄弟姐妹？”
春末夏初，连空气里都充斥着暖意。
“那我就把你对始乱终弃的事，大肆宣扬。”柳如玉靠在墙上吹了吹色彩艳丽的指甲，故作妩媚道：“反正我不怕丢人。”
遇到柳如玉这种不要脸的人，李期无完全没招，他看着笑得得逞的柳如玉，走到他身前，把他压制在自己的双臂间，一拳头砸在墙上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会打人的。”
“你会怪我吗？”萧逸然跪坐在碑前自问自答：“你肯定会怪我。”
说出的话无人回应，偶尔一丝微风，吹得坟头新长出的青草来回晃悠。
“待尘埃落定，我就来寻你。”萧逸然摩挲着墓碑上的字，一字一句道，声音很小，却异常坚定。
“去给燕云烧点纸。”萧逸然说着，取出花瓶中的海棠枯枝，揣到怀里。
“来啊，请便。”柳如玉把脸凑过去，脂粉气萦绕在李期无鼻尖，像是一种无声地挑衅。
萧逸然木然地盯着已经长了些青苔的石碑一言不发，膝上沾了些许泥灰，他脸色比泥灰还灰败。
他们回宫的时候，带回去一堆年轻貌美的女子画像供萧逸然挑选。
李期无哀叹一声，刚想说什么，萧逸然就出去了。
“嗯，绝无虚言。”
“好了！”李期无一下子退开好几步，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柳如玉，警告道：“两清了。”
罪过，罪过。
柳如玉摸了一把嘴唇，在李期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俯身亲了一下他的嘴角道：“你又欠我了。”
萧逸然埋头低泣，李期无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不断耸动的肩膀。
没想到柳如玉会突然偷袭，李期无瞬间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柳如玉已经走出老远。
“还不嫌丢人吗？”直到跑到一个巷子里，李期无才有机会开口：“我就说不和你来，早知道丢这么大的人，你绑我，我都不来！”
李期无在心里默念着，表情像是吃了一只活苍蝇般古怪，他试探着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或许世子他……”
李期无不由自主地四处看了看，发现巷子里人烟稀少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在柳如玉的嘴巴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不仅如此，他还主动问柳如玉要画像看，竟认认真真地开始选妃。
两人干瞪眼片刻后，李期无认输了。他垂头丧气正要退开，却被柳如玉一把揽住了腰：“亲我一下，我们就算扯平了。”
“三年了，我找遍了江国的每个角落，如果他真的没事的话，应该会回来找我。”萧逸然的表情说不出的失落：“他去世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
“你要去哪儿？”李期无被柳如玉黏了一路，现在只要一看到柳如玉的脸就十分不自在，他想尽一切办法，企图摆脱柳如玉：“要我与你一同去吗？”
依旧无人回应。
李期无于心不忍，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萧逸然身旁，他在萧逸然身边蹲下：“或许世子还活着呢。”
“还有一个同胞弟弟。”柳如玉摸不清萧逸然的想法，如实道：“家中三代都是贫农。”
李期无半信半疑：“真的？”
“我要纳妃了。”良久，萧逸然才抚摸着碑石，缓缓道：“都是一些家世清白的女子。”
从墓地回宫后，萧逸然一如从前一样，将悲伤藏起来，整日沉浸在国事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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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然苦笑了一下，一根一根将草拔掉，他的话语极尽温柔：“皇后的人选还未定，在我心里，皇后之位，只能属于你。”
一听到这话，李期无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没想到萧逸然居然给燕云弄了一个坟墓。
“礼部尚书为人清廉正直，家中有个嫡出千金。”柳如玉看着萧逸然，迟疑着开口道：“他家大
眼见又一个妇女要来说教，李期无再也忍受不了，他一直拽死依旧在装委屈的柳如玉，飞奔出人群。
“心跳呼吸都没了。”
第117章 偕老
李期无站在萧逸然身后，注视着他孤寂的背影，心中的愧疚就像钩子似的抓心挠肺。
萧逸然将带来的海棠枯枝插到燕云墓碑前的花瓶里，而后垂首看着墓碑上的“吾爱燕云”四个字，沉默不语。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