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冰抬手推开他，另只手撑着床帏坐了起来。
灯光原是白色的，被她调成暧昧的橙色。
“做什么？”她问。
林若冰的表情逐渐呈现出狐疑，而后声音坚决地问道：“熊燃，你是不是在打.飞机。”
他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收到的礼物。
又觉得不解气，问道：“你还回不回家？”
熊燃摸起手机，点开屏幕凑到她眼前看，看完了又想亲她，却被她给推开来。
林若冰随手拿起枕边的睡衣套在身上，又拿过另一件衣服披在上面，挠了挠脸，浅声问道：“几点了？”
“熊燃？”
素颜的林若冰有种稚嫩的清纯，加之怎么她都不会对他发脾气，让他心痒难耐，爱不释手。
熊燃正呼吸沉沉的时候，林若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惺忪着眼眸笑了笑，说礼物可以给，但要以条件交换。
早在之前掀开的那一瞬，虽然只有一盏清清浅浅的床灯照耀，可那纯黑色的蕾丝，雪白的肌肤，已经一览无余。
男人当然不会拒绝，箭在弦上刻不容缓，他恨不得将人吃干抹净了，又怎么会在意林若冰的这个条件。
林若冰静了一会儿，觉得这气氛格外不对，于是便道：“你今天晚上几点回家？我买了礼物送你，你回来太晚的话……就改天给你看。”
林若冰气冲冲地挂断，扯了扯肩上蕾丝带的细边, 拉过毛毯盖到下巴, 像是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高冷不愿见人的猫儿，拨回去, 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回事？”
“看什么？”
“没了。”林若冰勉强睁开双眼，笑着看他，说，“回来晚了就没了。”
“诶——说好了有条件的。”她倒吸了口气，熊燃的唇蹭过她脸颊，又烫又软的，眉眼凌厉，眼神却温柔。
话音刚落，林若冰就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电话里头动静更大了。熊燃的坦诚令她措手不及。
熊燃屏息着，不敢多言，生怕发出点儿奇怪的声音，可是一边听着一边笑，一边笑又一边想：这他妈谁能忍得了，回家那场算回家的。
她冷声道：“睡了，关灯了。”
林若冰捏着毛毯的手轻轻摩挲, 听他这话不止心里跟冒甜水似的, 又感觉到他的气息和平日里不同, 电话那头似乎格外静谧。
“宝贝儿……”
熊燃回来了。
熊燃一手拿着手机，另只手解开腰带, 缩小聊天页面，打开之前她发来的照片, 低声下气的：“宝贝儿。”
过了会儿，听筒里的磁音更加深沉，她却笑了：“干嘛不回家呢？还用得着你自己亲自动手？”
熊燃凌厉的眉眼此刻温和至极，他舔了舔唇角，女人的声音充满蛊惑地从手机听筒里传过来，屏幕上亮着的是她前不久发来的照片。
只是，他需要时不时地听到她回应，得逞了又笑得特坏，特烦人。
然后他又低吟：“宝贝儿……”
坦白局，坦白我们的过去。
半夜林若冰睡沉的时候，突然有人掀开她身上的毛毯。
她叹了一声，看得出来做了一些心理建设，眉眼里略带有初醒之后困顿，也有沉思过后的坚韧。
他都不知道，这房间的灯光还有这种颜色。
林若冰眉眼恹恹，扯回毛毯掩在胸前，推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熊燃侧身倚在床上，放下手机，手却捏着她手指，安静地看着她，让她说什么条件？
她说：“熊燃，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
他吓了一跳，虽然早就知道林若冰骨子里的性格和表面看上去的不一样，可如此勾人心魄，只能让他更加爱不释手。
“我的礼物呢？”
林若冰盘膝坐在床上，身上还穿着睡衣，披着薄薄的外套。她原本不用穿那样多，但她又说：“就像是在阳城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一样，我想和你拥有一个坦白局。”
她说：“你再多看看。”
林若冰：“……”
她人都是他的。
温热的气息拂着他挺直的鼻梁，熊燃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白皙皮肤绑着黑色蕾丝，她让他再多看看。
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新奇的词语和语气令熊燃不由得挑起双眉，诧异道：“游戏？”
他的声音和状态让人感觉新奇，连带着那股脾气也没了，安静下来时，林若冰就凑在听筒旁听他的声音。
他沉沉地唤着。
不愿同他视频, 又对他那样凶。可熊燃一点儿都不生气, 笑得吊儿郎当，叫她宝贝儿, 问她刚才给他发的什么？怎么不接视频？
“嗯。”
目光透着灯光，炙热缠绵的落在她脸上，熊燃看着她慢慢睁大了眼睛，像是醒了七.八分。
炙热而真实的夜晚，兴许是之前纾解过一次，男人的动作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