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郁提出建议：“交换看？”
楚清晚一句话概括：“我俩是老乡。”
眼看着就要到客栈，忍了一路的墨景郁终于开了口：“晚晚，你与周默是旧识？”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隐隐绰绰地叠在一处，夜风轻拂，腕间红线含羞带怯。
墨景郁提笔，稍作思索，只写了三个字。
楚清晚想了想，摇头：“算了，看了就不灵了。”
河水源自山上，流经月老庙下至锦城，上下游皆可放河灯，楚清晚本打算在月老庙附近将河灯放了，但墨景郁不依。
墨景郁不知这一茬，闻言心下一沉。
要么，是她为了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对他说谎，要么，是那周默谎称与她是老乡，以此接近她。
楚清晚没和他争执，就近在身边的小摊上借了笔墨，下笔极快地写好了愿望。
楚清晚努努下巴：“写你自己的。”
楚清晚答：“算是吧。”
墨景郁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说？”
而楚清晚出身楚府，虽自小被送走，但也是在京都周围的乡下，如此天南海北的两个地方，八竿子也打不成老乡。
不知不觉，墨景郁接受了后一种假设，苦思冥想找不出缘由，打算把人找来问问，却不想，周默第二天就主动送上了门。
除了楚清晚阴差阳错地接诊为他治腿，别的巧合，他总带着三分怀疑。
楚清晚好奇：“阿景，你写了什么？”
墨景郁不紧不慢地跟上，看她没有等自己的意思，遂状似不经意地道：“成双成对的河灯，要一起放才灵验吧？”
墨景郁假借拿笔墨的由头凑过来，想看看她写的，被她及时挡住，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没想看。”
不一样的是，周默穿来二十多年了，从小婴儿长到现在，而她只来了五年多。
可楚清晚既然这么说了，必有她的理由。
是以，在京都时接连两次碰见周默，他便心有疑虑，遂命人调查，周默乃是土生土长的塞外人，近几年才来京都及附近城镇活动。
墨景郁加快速度与她并肩，到了河边，她蹲下，他弯腰，两只河灯一齐下水，顺着缓缓流淌的河水远去。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河面起了风，吹得烛焰摇曳，河灯却是越靠越紧，上头画着的鸳鸯交颈相缠，逐渐消失在绵延不绝的夜色中。
这次偶遇，周默上前就给她背了个元素周期表，她当场震惊得眼珠子差点脱眶，二人一番畅聊，确认都是穿越人士无疑。
墨景郁只听过说出来不灵，正欲辩驳，却见她点燃河灯后捧着起身，随众多祈求美好姻缘的女子一起朝岸边走去。
楚清晚其实不信这些，以他的性子，她觉得他也不信，但听了这话，她仍旧停下动作，回头看他：“那你快些啊。”
上回在湖边遇见，她开玩笑问周默是不是还有兄弟姐妹叫周一二三四五六，周默当时的表情就不对劲，但她没多想。
但是，周默接近她做什么呢？
回程没坐马车，楚清晚推着墨景郁，缓步行走在热闹非凡的街市，偶尔谈论一两句当下盛景。
他像是怕周默追上来纠缠，硬生生拖着楚清晚下山远离，来到城中最人声鼎沸的地方，这才满意地道：“此处放河灯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