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没这玩意儿。
阿婆拿了根红绳给她,夸赞道:“姑娘好巧的手,这红绳栓到情郎手上,日后必是幸福美满。”
一排排站过去,有专人售卖香烛,以供男男女女拜月老,有人设置简单关卡,拜完后随意玩玩便可获取红绳。
她捻了捻那红绳,刚要随手揣到袖袋里,眼前就出现一截手腕。
他问得太理所当然,以至于让楚清晚产生一种不给他就是罪大恶极的感觉。
楚清晚下意识地把红绳往他手腕上系。
林予了然,唤出一名暗卫,两人一起把墨景郁带上山,和楚清晚一前一后到达。
山上的人比山下的多得多,摩肩接踵,墨景郁把楚清晚拉到身边,扣着她的手腕不放,美其名曰:“别走丢了。”
情郎?
拜过月老,来到红绳处。
等他终于回神时,楚清晚的身影已经在远处变成了巴掌大小,他微眯着眼睛轻笑:“跑得还挺快。”
阿婆介绍完规则,口中念念有词:“‘灵鹿车,逍遥挂,斗酒对弈桂树下。红尘事,情人结,悲欢离合,红线手中捏。’”
“多谢晚晚,我很喜欢。”
墨景郁打断她的话,“嗖”地收回手,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月老庙人满为患,好在有人维持秩序。
楚清晚和墨景郁走走停停将近一小时,这才跨进供奉月老的殿宇。
楚清晚垂眸瞅着他有力的大手,指尖蜷了蜷,没挣脱,嘀咕道:“早知山上这么拥挤,我们应该去河边。”
数名上了年纪的阿婆手持半截木头,上面立着七根长短不一的针,只要将木头边上的红线依次穿过,便能得到月老祝祷的红绳。
楚清晚想说他们不是夫妻,却感觉身旁目光炽热,她扭头,墨景郁冲她笑了一下,旋即转开脸,好似方才是她的错觉。
墨景郁无辜地道:“我们一起来的,这红绳难道不是给我的?”
系到一半,她忽地醒悟:“等会儿,这红绳……”
他们一坐一跪,心里念的全然不同,却是如出一辙地诚恳。
楚清晚听着她的吟诵,手下极稳地穿好了红线。
墨景郁不答反问:“为何不去?”
楚清晚和墨景郁皆不信神佛,捏着香半晌没动静,好一会儿,墨景郁举起香,楚清晚也跪在了蒲团上。
楚清晚看向手腕的主人,面露不解。
没等她想明白这是哪里来的荒唐念头,墨景郁就厚着脸皮道:“系上。”
林予请示:“主子,是否上山?”
林予主动添了香油钱,月老像前的小沙弥点燃香,一人给了他们三柱。
他和楚清晚约好了庙里见的。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好像她是个小孩,做什么都得他带着,但楚清晚并不反感,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喜欢。
墨景郁单手操纵轮椅,随着人流往前,精神头十足地说:“别着急,待会儿下山了带你去。”
小沙弥上前接过香插到香炉里,笑容和善地说:“二位一起拜月老,月老定会护佑你们夫妻举案齐眉,永结同心。”
楚清晚不明所以地眨了几下眼睛,忽觉手腕一紧,她顺着看去,是墨景郁在给她系他获得的红绳。
墨景郁没回答楚清晚的问题,他脑子里全是她回眸的那一瞬,塞得满满当当,没留出丝毫反应的空隙。
“‘鸾凤配,鸳鸯鸣,道是无晴却有晴。化碟意,破镜圆,渔樵江渚,笑看百态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