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唐旭安涉及贪墨军械之案,涉及千骑精锐之事,其中贪墨军械一案,他与刘子彻一眼,是主犯。”吕安睨了一眼张大海,给了一个“你别想跑”的眼神,继续禀告圣上,“臣以为,那刘子彻资质平庸,纨绔成性,贪墨军械一案,但凭他一人不足以做到这种地步……经微臣与韩少将军彻夜调查,发现唐旭安才是贪墨军械的主犯,牵桥搭线京兆府尹张大海张大人,置够劣质兵器,寻找线人,利用刘子彻的职务之便,换取军中精良军械,从中牟利,蛀国家栋梁……此人也是罪恶滔天,更有教唆前世子之疑……”
这下好了,原先的刘氏父子挑起了足够的怒火,现在圣上下旨处置都是丝毫不留情。
“这唐三公子,又是个什么角色?”圣上一听,就觉得这个唐三公子定然没那么简单。
“回陛下,是的。”吕安和韩子云对视之后,韩子云示意让吕安说,于是吕安便开口回应道,“此人和那刘子彻同流合污,一起谋划该起贪墨军械之案,千骑扰城,也有唐三公子的一份力在里面。”
“带下去,褪去他的官服!”圣上简直被吵得头疼,直接挥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说实话,这个贪墨军械案,若是没有韩子云上报,他还真不知晓。
“看来,张大海,你这京兆府尹,也挺会利用职务之便,行不忠之事!”圣上这才想起还有个京兆府尹张大海,立刻就下了旨,削了张大海的官位。
“传朕旨意,削去京兆府尹张大海的官职,褪去官职,贬为庶人,家中男丁充军,女眷入奴籍,从此不得入朝为官!”
“这些案子牵涉的人,一并都查到底,决不能姑息,更不论家世如何,尽管给朕查!”圣上现在既然查了刘氏一家,那所有牵涉到的人也都要一并查个底朝天,圣上也想早日拔出朝廷上的腐根。
“谢陛下。”文武百官纷纷谢过皇恩起身。
“韩爱卿,吕爱卿,朕听你们方才在说道这几桩案件之时,似乎都在提起一个,唐三公子?”圣上坐在龙椅上发问。
“回陛下,说起来,这唐三公子还是京兆府尹张大海张大人的故友工部尚书唐文山的三儿子,唐旭安。您说是吧,张大人?”吕安听皇帝提起唐三公子,那意思就是要查这个案子所有牵涉的人,一句话就把缩在角落装死的张大海再次提起来了。
圣上让众臣起来,大家才敢慢慢站了起来。
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贪墨军械,倒卖军械,还能做到无声无息,一做就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一做就是好几年……像刘子彻那种四肢发达的纨绔子弟,绝不可能做成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唐三公子了。
“这些案子实在太过恶劣……韩爱卿,吕爱卿,朕现在下旨,任命你们二人彻查此案,皇权特许,遇到穷凶极恶之人可以先斩后奏!”圣上直接挥手将此时抛给了韩子云和吕安,“大理寺少卿秦峰协助办案,务必要查的彻彻底底,将那些国家蛀虫一并拔起!”
张大海真的是哭笑不得,恨不得结果了吕安。
这个唐三公子也是有本事,竟然和刘子彻合作,还不被皇帝所知,看来此人当真没那么简单。
“说起来,这唐爱卿,今日似乎告假了,并不在朝堂之上。”圣上眼睛也是狠毒,一下就看到了唐文山不在,想到了昨日唐文山就向他告假了几日,说是家中母亲身患怪疾,自己要多加照料。
“回陛下,似乎唐尚书,近几日都告了假,也不知是真的孝心孝敬母上大人,还是因为提前听到了什么……”一向和唐文山不对付的文官,此刻就跳出来火上浇油了。
“好了,此事日后再议,吕爱卿,你接着说说这唐旭安是怎么一回事。”圣上自己心中清楚,也知道此时已经不是究竟此事的时候,那唐文山再怎么样,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终究还是要受限于天子之威的。
张大海本来看方才所有焦点都已经到了刘氏父子身上去了,自己又默默缩回了位置上,一直没再开口,本以为众人都会将他忘了,没想到这个吕安又将他提了出来。
“呵呵,吕大人真爱说笑……启禀陛下,工部尚书大人便是尚书大人,只是以前有公事上往来,算不得什么故友……”张大海满头虚汗,眼神飘忽。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张大海磕的头都破了,痛哭流涕的样子在他这个笨重的胖子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可笑,“陛下饶了微臣吧,微臣只是一时糊涂啊……陛下!”
“竟有此事!”圣上其实多少也猜到了些。京兆府尹张大海再次被吕安提起,简直是生不如死,此刻只想掐死吕安。
当朝推崇孝道,圣上也没想到唐文山的家族也会搅进此事,也没作多想,就当唐文山孝心,准了他的告假,没想到这唐文山,是避风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