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抬起了头,瞪眼去看李月浓,“你们对我娘做了啥?!”
他忙不迭地向后倒退了几步,“你说我阿娘患了时疫?”
他冲着师父眨了眨眼,问道:“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报出医药费他就会跑的呢?”
“那就成。”李月浓转头看向了妙心堂里的病人们,“大家伙可都听见了,那就麻烦大家帮我做一个见证,往后要是再有人上门胡乱认娘,可要帮我证明着。”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哪多哪少。
如今,他换了一身破烂的衣裳,弄脏了脸,难不成就以为李月浓认不出来他了?
小素问凑了过来,他不明白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够看得出来,这认娘的男人不是个好人。
小素问手头麻利,飞快地扒拉算盘珠子,眨眼间,他就算好了老太的医药费,他抬起头看向了李月浓,“师父,这位奶奶的医药费是三十五两银子。”
韩三怔了半晌,像是没听懂李月浓的话似的,眨巴眨巴眼,直勾勾地盯着李月浓。
韩三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恐慌。
李月浓一挥手,大家都冷静了下来。
他原本只以为老娘染了重病,才狠心将逃荒而来的老娘赶出了门子。
“对对对……”韩三连连点头,“就是认错了。”
李月浓勾起了嘴角,这不就是妙心堂刚刚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曾经上门来找麻烦。
李月浓装作不识此人,脸色淡然,唇畔含笑,淡淡道:“你母亲感染了时疫,我们只是留下她来医治。”
却不承想,老娘竟然是感染了时疫。
李月浓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可是会传染的哦。”
韩三闻言,目瞪口呆,“你们这妙心堂是抢钱呐!!”
“哦。”李月浓拉长了音调,冲着韩三点了点头,“原来是认错了呀。”
她冷眼瞧着韩三,“话咱们可得说清楚,你可仔细瞧好了,倘若这位老奶奶真的是你母亲,那就请你把医疗费结一下,要不是的话,这笔钱我们妙心堂自是会担下来。”
“既然,你来认了亲娘,那就把这段时间的医药费结算一下吧。”李月浓扭头,朝着药架旁抓药的素问喊了一声。
“这是当然。”
小素问还算是冷静,他拿着账本走到了韩三的面前,指着账本道:“你自己来瞧瞧,我们账本可记得清楚,这还只是每日六次的汤药钱,我们还没和你们算一日三餐的银子呐!”
李月浓勾了勾嘴角,重复了一遍,“时疫!”
韩三想了想,出来演这一场戏,林掌柜不过才给了二两银子。
李月浓瞥了韩三一眼,“若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要是感染了时疫的话,可别怪到了我们妙心堂的头上。”
李月浓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韩三,她眯了眯眼,怎么瞧怎么觉着他眼熟的很。
“时疫?!”
韩三赶忙跑到了妙心堂外,嫌恶地瞥了一眼病榻上的老太,赶忙用力地弹了弹自个儿身上的破衣烂衫。
人人都说,妙心堂的女郎中是个活菩萨,这会儿,有人说了她的坏话,纷纷对韩三指责了起来。
“这种亲娘都能不认的人,我呸!”
韩三也怕感染时疫,听了李月浓的话,扭身就跑。
韩三猛然惊醒,一蹦三米来高。
大家伙七嘴八舌地把韩三骂了一顿。
小素问听见了师父的呼喊,放下了手里的药材,跑到了师父的面前,“师父,您找我?”
这要是认下来自个儿的亲娘,可要一次支付三十五两银子呀。
“李姑娘可是天大的好人,我们当然会帮衬做见证。”
妙心堂里的病患还有不少治好的,李月浓一概都没有收他们的费用。
原来是他呀!
韩三皱着眉头,走到了老太的跟前,仔仔细细地瞧了瞧,立马朝着李月浓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才刚瞧错了,瞧错了,她……她不是我娘。”
兴儿第一个不乐意了。
李月浓淡淡一笑,不说韩三之前上门来捣
一连四天,他们几个连轴转,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辛辛苦苦地给这些感染了时疫的病患们喂药喂粥,可到头来,韩三心里不感激不说,还说他们是抢钱。
“你说什么?”
李月浓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去,把这个奶奶的医药费算一下。”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