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人调包了。”
他的嗓音不高，但声音却清晰地透过手机传入了江晚棠的耳朵里。
对面是叶奇激动紧张隐隐还掺杂着兴奋的嗓音。
“我才不担心！”
但这一觉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万一只是巧合呢……
陆羡拿远了手机，冷声道：
“叶娇当时不是早夭？”
当年，叶夫人生下叶娇之后，因为是早产叶娇一直都在保温室里，叶夫人能下床之后每天都会隔着玻璃看看她。
“你找她什么事，”
如果开车回去再过来，时间就太晚了。
不过来，两人最近见面次数太少，孤枕难眠。
一来一回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回来之后她还第一时间看了叶娇，发现还睡着就没去动。
末了，他又缓缓劝道：“我知道叶娇的死你不能接受，但——”
当时监控并未如此普及，罪犯还将代表孩子身份的脚环也调换过来，完全是有充足的准备。
然而等她收拾好再去看时，襁褓里的婴儿已经有点发紫了。
加上叶娇原本就是早产儿，和新生儿几乎没什么两样，瘦瘦小小的，看不出差距。
万一不是呢……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陆羡，棠棠在你那里吗？！”
自此，叶夫人就患上了重度的抑郁，叶奇也一瞬间成熟起来。
叶夫人当时并不知道，她还在一旁收拾东西，等司机到了就带上女儿回家了。
陆羡似乎也看出来江晚棠
后来根据医院给出检查结果，属于先天性疾病，这是无法避免的。
陆羡自觉心虚，摸了摸鼻子。
至于叶奇为什么说江晚棠很有可能就是叶娇，是因为之前叶先生跟江爸爸聊天时得知他就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捡到的江晚棠。
“叶娇没死！”叶奇扬声喊道，带着毋庸置疑语气。
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
好在就是被冻感冒的，没什么大事，开了点药就出来了。
“吃了药明天就好了，别担心。”
这件事其实也是叶先生安排了人去查的，结果出来之后他激动得不行，当即打电话给了叶奇。
见小姑娘气得跟个河豚似的，他伸手捏了捏，哄道：
大概过了近一个月，叶娇才恢复正常新生儿指标，可以回到病房和叶夫人住在一起了。
江晚棠听完之后，其实挺唏嘘的，还有一点点的恍惚。
“棠棠很有可能是妹妹，我现在和我母亲在机场，明早到国内，我想跟棠棠做个亲子鉴定。”
“喂，”
很快，叶娇就被火化埋葬了。
趁江爸爸下楼遛弯的工夫，两人迅速收拾好开车去了医院。
江晚棠承受不了给了希望又一盆冷水浇下来的结果。
却压根没想过，这其中竟然藏了件罪恶滔天的大事！
“我——”
昨天晚上刚被陆羡骗过，江晚棠打定主意再也不上他的当。
也是未来叶夫人的病情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加上上级的安排，他主动申请了出国外派，然后带上妻儿离开了海市。
叶先生得知噩耗，也差点晕了过去，但他清楚这个家必须有个人撑住。
就在当年叶夫人去办理出院手续的十几分钟里，有人溜进了病房，将两个婴儿进行了调换。
于是默默在车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上楼。
陆羡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她真的有可能是叶夫人的女儿？
……
他原本是想等江爸爸睡了带江晚棠回自己哪儿的，结果一下楼发现空调坏了。
同样的城市，同样的时间，还有叶夫人的种种迹象，叶奇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么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陆羡就感冒了，一早上喷嚏不断。
但是生命体征早已停止，抢救无效。
江晚棠气得不行，明明可以直接留宿的，他非要自己跑去车里坐一个多小时。
叶夫人没有丝毫犹豫，抱起孩子冲到了护士站，护士立刻通知了新生儿科进行抢救。
当小小的人儿躺在病床上盖着白布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叶夫人一下子瘫倒在地，晕死过去。
因为工作原因，他不能随意回国，所以叶奇和叶夫人立刻收拾了东西赶到机场。
那天，叶娇喝了奶粉睡着了，叶夫人将病房门关上准备去办出院手续。
江晚棠有些呆滞，陆羡皱了皱眉。
他们都刻意地去遗忘关于叶娇的事情，这是他们身上一道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口。
在叶奇的解释中，江晚棠仿佛听了一段离奇的荒诞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