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了什么力气。
“沈殊。”
见着了段离戈，拜今朝的脸色立刻是变了。
段离戈依然立在了大堂之前，目光深深的落在了沈殊跪着守灵的背影上。
何况沈殊的身上还有伤。
月色落满了山门，风铃在风中摇晃出声音。
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站在自己的身边，更动人的了。
沈殊抬起手，拿开了段离戈的手臂，从他的怀里走出去，轻轻的走向了大堂。
他知道自己便是这样的深深的喜欢着眼前的这个人。
段离戈没有去阻拦沈殊，只是深深的看着他。
沈殊深吸口气，将自己的力气也交在了段离戈的身上，淡淡道，“我要回山。”
“攻山的人都已经走了。该做什么，便继续做吧。”
拜今朝痛苦的嚎叫了一声，那种痛苦听起来就是那样的撕心裂肺的。
他的目光不能够从沈殊的身上有片刻的转移开。
段离戈立刻应了一声，“好，我搂着你。”
“段宗主？”
段离戈在沈殊的耳边轻声道。
麻木的身体近乎是已经没有了任何触感，但是沈殊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看着沈殊的背影，他又不由得忧心了起来。
因为真气的浩荡，沈殊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愈发清醒了。
段离戈淡淡的看了一眼灵位，心中虽然是充满了对江山启的愤恨，想要和沈殊解释清楚一切，但是看着沈殊那十分安静的模样，他又实在是不忍心过去打扰了。
他站在了门前的风铃一旁，静静的看着沈殊。
他将其余的弟子都支了出去。
沈殊皱了皱眉头。
他冷冷的劈出了一掌，掌风落在了拜今朝想要逃跑的身影上，劈下了一道重重的创伤。
他一瞬间便是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众弟子见着了这样的场面，皆是明白了沈殊的心意，也是各自去忙活着江山启的后事了。
段离戈并没有理会拜今朝是如何，他的目光立刻是转到了沈殊的身上，用真切的目光看着沈殊的脸，伸手去擦拭了干净沈殊嘴角的鲜血，动作是那样的温柔。
拜今朝倒在了山崖的一边，随后便摔落下去。
段离戈正是在想着应该是要如何和沈殊说起江山启没有死的事情。
夜色缓缓的沉了下来，剑山之上一片星光弥漫。
扶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体。
沈殊闭了闭眼睛。
他转过身，想要逃窜而去。
段离戈张开臂膀，将沈殊轻轻的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将自己的胸膛给沈殊做依靠，他的手抚摸在沈殊的脊背上，用着无尽的安抚，同时将自己的真气给沈殊渡了过去。
沈殊对一众弟子轻轻的说了一句，而后便好像是无事发生的一样回到了大堂的灵位之前，就好像是昨夜一样，轻轻的跪了下去，继续守灵了。
沈殊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回应什么。
段离戈的心里飘起了真切的温暖和期待，风铃响在他的耳边，声音动听不已。
而段离戈的目光落在了拜今朝的身上，是那样的冰冷。
一众弟子跪在了大堂之前等待着沈殊。
这种失而复得的滋味，是他这些年来，最好的滋味。
一个紫色的身影落在了山门之前，来到了沈殊的身侧，扶住了他。
虽然段离戈能够给沈殊一段时间来缓一缓江山启的事情，但是并不意味他想要看着沈殊就这样的为一个那样虚伪而可怕的人，这样的折腾了自己。
段离戈已经是忍受了过来，他现在是不想要再忍受了。
段离戈默默的握了握拳头，想来就是守灵，也是足够了。
段离戈支开了走向自己的人，往大堂的方向去。
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的人，诚然就是段离戈。
所求既成，又还有什么恨呢？
罢了……来日方长。
“大师兄。”
他想要推开段离戈。
江山启从来都是欺骗
而段离戈则是淡淡的收回了手。
开口的声音也是低沉而温柔。
段离戈搂着沈殊一路进了山门。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释苦
他向神佛所求，愿得真心不负。而沈殊就在他的眼前，这虽是时光的一刹那，却抵过了段离戈所经历的修真漫漫年岁。
沈殊是打算要跪到什么时候？
沈殊跪在江山启的灵位之前，背影挺直而坚定。
而面前这坚实的臂膀，还是给了他眷恋的温暖。
“好好休息。”
沈殊见着了如此场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都起来，我没什么事情。”
段离戈看着沈殊的侧脸，目光里带着无限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