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妖兽独有的甜腻的腥味，他曾在意乱情迷中毫不留情地咬破对方的肌肤，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
他的速度已经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爹，你怎么了？”
“把锦也叫来。”
锦也一时没有回话。
但他听见了人类口中喃喃的些许语句：“我愿以身造梦，只求他能够入我梦来。”
“去找锦也。”
眼前是一片寂静的废墟，酒楼原本的招牌都倒在了地上，砸得四分五裂。锦也踩着一地的灰尘，面容是彻骨的冰冷，他提着把刀，长靴踏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走向废墟里面。
锦也的嗓音像是被洒了一把沙子，说出来的话语没有多少明显的情绪。
他应该在调养经脉的。
“我不知道……方景明和、齐云山，他们和他打起来了，让我们先走……对不起，锦也大哥……”
灵猫很好奇，他也跟着躺了进去，只是碰不到人类。
甚至没有方景明、没有齐云山。
“瑶瑶。”
——
“随希声。”他感受不到对方任何气息。
“爹，爹，你理理女儿嘛。”
接着，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
云唤颤抖着发问，从一边凑出个脑袋，嘴唇明显发白。
手中的长刀嗡鸣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锦也发出的声音早已沙哑不堪：
“你在哪里……”
一种后悔、愤怒、压抑、茫然混杂的感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锦也捂住自己的胸口，其实他身上受了很多伤，刚刚一百零一道神雷让他全身经脉打碎又缝合，全身上下重塑了骨骼似的痛，可是这些完全比不上他心口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绞痛。
“不。”白掌门骤然睁开眼睛，眼底的冷意让白瑶瑶瞬间莫名心慌。
这不是他。
“我让你出来！”
不是从云唤身上发出来的，也不是从现场任何活物身上发出来的。
这时，他眼光往旁边一瞥，两个身影露了出来。
“随希声。”他用最原始的方法呼唤对方，哪怕这很可笑。
他来到洞穴里的一口冰棺前，躺了进去。
但他对一个模样奇怪的黑袍人说：“我成的哪门子仙？谁稀罕那档子事。倒不如依你所说，去寻找那一丝可能性。”
他看着锦也匆匆离开的那个方向，目光复杂片刻，又变得坚定起来。
云唤彻底哭出声来，他抽抽噎噎抹着眼泪，肩膀抖得厉害：“锦也大哥你把我杀了吧，都怪我没有用，我没有保护好他……我还是个驯兽师呢……我……”
作者有话说：
白掌门站在原地，外表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目光却苍老而沉凝，与欢呼拥抱的众人反应完全不同。
没有直说，但云唤知道他找的是谁。
他不敢直视现在的锦也，这人看上去好像一个刚刚灭门的杀人犯，身上还带着不少红色的伤口与血迹，一双漆黑的眼睛中始终笼罩着一层深厚的灰色雾气。
他应该在安静修行的。
云唤一边哭一边抬起头，锦也已经消失了踪影。
回忆结束了。
“闭嘴。”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遭遇的不幸，锦也内心的杀戮与暴戾之情就熊熊燃烧，恨不得一刀下去将这青州城夷为平地。
他忽的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里交待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有
白瑶瑶年岁尚轻，还不能理解这次魔门关闭的意义，只是觉得此行颇为无聊，便忍不住抱着她爹的手臂撒娇。
机缘巧合，青州城大多数流窜出来的魔物都在神雷的威势下消散，众人趁机成功堵上了那道被撕裂的口子。
没有商量的语气。
白掌门闭了闭眼。
“去找找看你大师兄在何方。”
“他人呢？”
锦也来到了大堂，这里是味道最浓的地方。
白瑶瑶瘪瘪嘴：“好嘛好嘛，你又把我推给大师兄……”
周围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生物应答他。
“是、是你吗锦也大哥？”
可四处找去，没有随希声。
“是真的锦也，还是、那个诡计多端的方景明扮成的锦也啊？”
而不是来这里，寻找一个死或者活的渺茫希望。
“如果他死了，你们自然会死。”
“出来。”
他尚且无法思考自己这股无法控制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遵循着刀上留下的指引，往酒楼里赶。
——
破军甫一回鞘，他便察觉出随希声遇上了未可知的危险。这把刀有灵，原是他保护对方的信物，可现在却沾着对方的血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当了回英雄的锦也此时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