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明明是她放走的啊。
“大姐姐说这里可能需要些人手,左右我在家里也没事,就过来帮忙好了。”
将来对自己也有好处。
二娘想了想,哥哥的确是家中最有主张的人,听他的话总没错。
莘桓点头。
史书上记载,灾荒之年易子而食是常态。
而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尽自己的些微之力,为这个时代的可怜人做点事而已。
翠娘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好,那我跟你说怎么照顾小孩子。”
唐诗略加思忖,自己那棉衣送到京城都两个多月了,他才给回信,莫非之前不在京城?
翠娘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
这棉絮是何等珍贵的东西,本来给她们用就已经够浪费了,没想到竟然还要给这些可怜的孩子用。
“这里差不多还有几斤棉絮,就给这些孩子做一身小棉裤棉衣好了。”
都是受害者。
许十八郎也惊呆了,“夏九这是在干什么?”
这段时间获益匪浅。
因为善堂刚开始经营就收养了好些个女婴,最近莘桓很少再出去行医,倒是在善堂里跟帮忙的二娘讲解医理。
而且大哥也是同意她来这边的,说还可以跟莘大夫请教,说不定能学习一二医术。
许十八郎笑了起来,“这可是夏九亲笔信,就为了教你女红,你说他素来和府上针线班子那帮人不和睦,会耐心去请教?”
不是银票,竟然是一些关于女红活的指导意见?
公告张贴出去后,善堂每日都会收到好几个小篮筐,里面是或大或小的女婴。
生产力的低下、避孕措施的不到位,注定了穷苦百姓都是底层的受害者。
便是春兰也好奇的跟着学了些,不懂的地方就回去问唐诗。
狗屁的银票。
三妹妹离家出走后,母亲总是嚷嚷着要去找她。
怪父母吗?
夏不渝?
是唐家二房的二娘。
一个有经验,一个有心学,虽然没有什么师徒名分,但两人无异于师徒。
“既然救了她们,总得让她们活下来才是,等到明年咱们多种点棉花,就不怕冬天了。”
真要怪,就怪这万恶的时代。
许十八郎闻言笑了起来,“依照我多年的收信经验来看,这里面应该夹带了银票,你确定不要拆开看?”
大姐姐有她的事情要忙,而且来年就要跟王三哥成亲。
她自然不会把脏活累活都交给二娘这么个小姑娘来做。
仔细看了这几张纸,许十八郎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唐小四,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古怪?”
二娘脸上有微微的腼腆,“母亲不太乐意,但我已经是大姑娘了,总该有点自己的主意才是。”
翠娘倒是没想到二娘这个小姑娘会过来,“你娘她同意?”
“什么?”
翠娘听到这话愣了下,“姑娘,这些……”
唐诗听到这话翻了个白
唐诗怪不起来。
刚说完,那信就被人夺了去。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供奉着皇家、士大夫。
许十八郎没想到这小丫头跟自己练武,倒是练出了一身敏捷,抢了他个猝不及防。
自己这也算是教会了徒弟,坑了自己这个师傅。
“不过是一封信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这边正说着,许十八郎拿着一封信过来,“唐小四,你三哥给你写了封信,想不想看里面写的都是些什么?”
这也不够。
小孩子用的棉絮没那么多,大概也能勉强够用。
就连大哥也在马场里能独当一面,哥哥姐姐们都在进步,她不能不思进取。
好在倒是有人主动请缨来帮忙。
只是帮着晾晒下衣服,以及帮着小孩子翻翻身,或者又给这些可怜的女婴们做点小衣服。
家里不成样子,二娘总不能一直憋在家里。
所以,怪不了他们。
唐诗小心拆开信,看到里面那厚厚的一沓纸张时,小嘴上恨不得能挂上两个香油瓶。
翠娘也忙活起来,一开始还想着自己帮着莘大夫打下手就行,可是忙着忙着就把春兰给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