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闻到熟悉的气息,想要睁眼看对方一眼。可眼睛刚睁开,浓烈的眩晕感又扑面而来。
守在外面的席久立刻站起身,无声的看向聂北楼和褚玉江。
正是因为知道,心情才更沉重。
催眠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他知道强制催眠是对阮柒最好的选择。可理智上他理解,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屋外,褚玉江和聂北楼正在喝茶。聂北楼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安顿好了?”
席久以前在接受军事化特训时,为了锻炼意志曾做过专业的电击训练。那种痛苦非一般人能够忍受,即便是他也缓了整整一天才恢复。
阮柒难受的弓起腰,两只手捂在肚子上。
阮柒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
席久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声音道:“今天只做了一次催眠。北楼先生,我们不如再试两次。如果实在不行,再用电击。这样可以吗?”
之前催眠时,席久已经通过监控看到了催眠全程。
席久‘嗯’了一声。
聂北楼缓缓摇头。
坐在床边的席久见她脸色不对,低声问:“头晕?”
监控软件能听到催眠室的声音,他自然也知道屋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阮柒难受的‘嗯’了一声。
席久沉默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半晌,他开口:“北楼先生,今天的催眠……”
聂北楼注意到他的表情,将茶杯放在桌上,沉声道:“我知道你心疼小七。我是她师父,对她的心疼不比你少。但是老褚有一句话说的对,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我们舍不得小七受罪,那她未来面临的也许就是死亡。”
没过多久,席久再次从卧室中走出。
褚玉江思索片刻,点点头:“也好。再试两次,说不定下次小七就接受了呢。如果催眠三次不成,到时再用电击。”
席久见两人同意,心里绷紧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了出来。
聂北楼看了他一眼,道:“小七在里面。我给她喂了安神药,你抱她去隔壁睡会儿吧。”
……
阮柒现在恶心的只想吐,不想吃。
太阳穴和后脑勺针扎似的疼痛,即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漂浮在大海上一般的眩晕感。
席久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除了强制催眠,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所以,为了阮柒能活着,必须狠下这份心。
“这是目前为止能让小七恢复记忆的最有效方法。柔和手段的精神力催眠对她并不起作用。”
席久微微颔首,转身走进催眠室将阮柒抱了出来。
她睁开眼,还没等看清自己在哪个房间,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
强制催眠是需要电击的。
她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久久,我恶心。”
不过她还是执着的报出菜名:“我想吃周记的手撕鸡,帝都大学小吃街的烤鹌鹑和酸辣粉,还有蓬来阁的海鲜锅和御膳斋的佛跳墙。”
刚刚在催眠过程中,阮柒为了攻击褚玉江耗尽了精神力。此刻她的脸有些发白,虽然服用了安神药,可精神力耗空所引起的头痛让她睡得并不安稳。
阮柒那么又娇又软的小姑娘,怎么能做这个?
聂北楼和褚玉江对视一眼。
除此之外,胃里也恶心的难受,胸口一阵阵发闷想吐又吐不出来。
席久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心疼极了。他将她小心翼翼的团在怀里,用脚尖踢开隔壁卧室的门,抱着人走了进去。
聂北楼所说的道理席久都懂。
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落在她的额头。
阮柒已经死过一次,聂北楼无法接受她再死第二次。
席久脸上写满了抗拒。
安神药的药效有十二个小时,可阮柒头太疼了,提前六个小时醒了过来。
席久听到这话,心头一沉。
阮柒连忙又闭上眼睛。
好家伙,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全有
席久心疼的把手放在她胃上,柔声安慰道:“压制精神力的药还有两小时失效。宝宝再忍耐一下,晚上给你买好吃的。”
聂北楼也跟着轻轻颔首。
聂北楼没再说话,端着茶杯低着头,眉心紧锁。
“失败了。”聂北楼知道他要问什么,“小七潜意识的抵触情绪比我们预想的要更强,刚才她攻击了褚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