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七叶那张老板着的脸上也添了几分喜庆,他笑道:“相爷手中捧着一盆盛开的花,可漂亮了,说是送小姐的新年礼物。”
言思:……
“九榆,你说什么?”
楼中人都听到了这短短几句包含巨大信息量的话,纷纷震惊。
张清心中满意他的态度,今日之事本就有八成是为了替自家乖徒儿试试沈小子的态度,现下试出满意结果他自然高兴。
张清见势不妙,对丹朱暗暗挥手,丹朱会意,上前拉住言思走了。
张清瞪眼,怒道:“别叫我,你搅乱了我徒儿的招亲,你说,怎么赔?”
这意思很明显,让他自己悟去。
好吧,不是幻觉。陈文更惊了,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过了很久,他才地拉着沈烬之问详细的情况。听完沈烬之解释,陈文激动无比,把自己应对小表妹和小表妹家人的宝典通通搬了出来。
张清睨了丹朱一眼,冷漠道:“把这些东西收好,若是最后成不了,就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回去,我七星谷不缺这些俗物。”
就这么熬到除夕夜,张清带着他们欢欢喜喜地吃了年夜饭,张宅便又收到了沈烬之送来的礼。
丹朱笑道:“诶,哪有人除夕夜拜年的啊,再说,这不是已经送了礼来了吗?”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下朝之后新帝和百官就再也寻不到沈相爷的身影了。
张清神色不明地上下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丹朱扒开几个箱子看了看,乐道:“小姐你看,沈大人还是送的首饰和衣物。依我看啊,主子再不答应你们往来,沈大人送的东西就够你用三辈子了。”
“你还要公开招亲,招惹了本官不用负责的吗?”
陈文点头:“娶妻好啊!”
张清自己留下挡在了沈烬之面前。沈烬之让他的乖徒儿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头。他对着沈烬之简直毫无好脸色。
言思红着脸偷觑了自家师父一眼,不敢说话。
沈烬之认真重复道:“我要娶妻。”
言思不敢动了,谁来告诉她沈大人受了什么刺激?
沈烬之果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盆花进来,他穿着一身紫衣,将手中粉色的花衬得越发娇艳。
陈文摇摇头,以为自己中邪出现幻觉了。
陈文正高兴地把玩着自家小表妹给绣的荷包,见沈烬之脸色不太好,急忙把荷包揣进袖子里,关切道:“大人,你怎么了?”
沈烬之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实在不太妙,恨不能回到过去改变一切。
言思立马收回视线,专心处理手中的药材。师父下了严令,不准她近日和沈烬之说话,否则逐出师门。
不过想到言思吃的苦,他面上依旧沉着脸,哼道:“哼,你不过是最后插足进来,如何算赢了比试?”
言思第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帮忙给张清切药的沈烬之。才刚将眼神移过去,张清就轻咳一声。
再者,她其实也有些不敢面对沈烬之。
沈烬之闻言神色一肃,退开一步,又对张清行了晚辈礼,郑重道:“既是小姐公开招亲,晚辈赢了比试,自当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小姐过门。”
反倒是清安巷的张宅和第一医馆七星堂多了位跟着自家少主后头转的俊美男子。
沈烬之捧着花,动作依旧优雅,规规矩矩地向张清行了礼问了好,而后才
张清闻言眼神亮了亮,咳了声道:“大过年的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叫他进来吧。”
沈烬之看着他,直将陈文看得发毛,道:“怎……怎么了?”
等等,他说要娶妻?!
沈烬之憋了半晌,而后道:“兄长,我要娶妻。”
反应过来沈烬之说了什么,他吓得荷包都掉了。快十五年了,沈烬之已经快十五年没唤他兄长了!
沈烬之从善如流,温声询问道:“要如何才算晚辈赢了比试?”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喜欢她的意思吗?
他到了张宅前,被七叶和三毒联手拦在门外,也不敢硬闯,只能回府去了。
言思从没见过这样的沈烬之,实在惊奇得不行,但碍于师父,也不能做什么。
那花的粉色自内向外越来越淡,一入室几人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纷纷看向一旁盯着花的言思。
她只得看着沈烬之,却不能问出心中所想,每日心神不宁。
沈烬之见张清凶神恶煞地挡在眼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耳廓一红,对张清行礼道:“张神医。”
沈烬之每日跟着她和张清转,让做什么做什么,每日往张宅变着法地送东西,连七叶和三毒都收到了不少礼物。
明明最近看着可有精气神了,怎么今日回来又蔫了,莫不是累着了?
七叶进门道:“主子,小姐,沈相爷携礼前来拜年,正在府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