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两个人心里都装着人，一个心早就飞到西南去了，一个人在这里，灵魂却留在了安南。
抱倒也没什么，她和崔正初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时常因为打了胜仗而抱在一起，但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是一个军师和一个将军的拥抱，但那日殷白觉得不一样，崔正初的耳朵尖尖红了。
“怎么不想，我还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权力要超过你，只是我身边得有人，”殷白侧过头，眼里的笑意也很明显：“你不也是吗？我们两个都一样。”
崔正初心跳得如擂鼓，他索性看向殷白，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
“告诉他做什么，”池青道语气很淡，“他一向心软，再说，他已经是我的夫郎了，妻主为夫郎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天晚上，左相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在崔楠府上同崔楠对弈，实际上她是去求崔楠给她指一条活路。
当晚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爬起来去了山又倾的营帐。
“你想做我的夫郎？”
“你做的这些，应该没有告诉你的王夫吧？”殷白到最后问池青道。
就连一向勇猛的池青道都自愧不如。
池青道还以为按照殷白这个脑子，崔正初要想和她在一起，那真是漫漫无期。
后来池青道回了安南，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她继续在道观，池青道应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你喜欢我，你想做我的夫郎。”
池青道了然于心：“倒也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和崔正初在一起的。”
池青道从来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人，她们动君府，杀人偿命，只是报应来的晚了些。
他表面坦荡，但其实心里紧张坏了。
她抬头就看见池青道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她一阵恶寒，“怎么了，只许你有王夫，我就不能有了？”
闻端星也想杀左相，何不趁着这一场兵变，将这位左相杀之，池青道从来不会放过上好的机会，况且，也是时候了，左相已经比其他的人活的够久了。
“……”
殷白如遭雷击，她好像一瞬间就将所有事都明白了过来，崔正初的眼神，崔正初的心意。
不安等待结果的崔正初被这句话噎住，“我怎么早点跟你说？”
池青道转着手里的杯子，闻言轻轻一笑：“怎么会够呢，当你遇见所爱之人，无论怎么样，也不够。爱不够，耳鬓厮磨也不够，什么都不够。”
她们两人同朝为官多年，崔楠总不至于对她见死不救。
“那你早点跟我说不就行了？”
殷白听了这话，难得地点了点头，“也是，怎么都不够。”
“用嘴跟我说啊。”
左相在道观，表为修行，实则耳听八方，得知君闲嫁给了池青道，还是王夫，她起先还存了侥心，认为君闲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君家的事情都是他的母亲和长姐在负责，他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但池青道是个狠人。
崔正初懵了，“啊？”
“从闻倾木的寨子回去，他主动抱了我。”
听完如此惨不忍睹的故事，池青道伸手拍了拍殷白的肩膀，感叹道：“他一定很爱你吧。”
可渐渐地，她才发现，池青道只是把她留到了最后，她如今出道观也是被池青道逼的。
崔楠没有明说，但已经用凌厉的棋风告诉了她，她逢死，凌云逢生。
要查是谁，又要查她们干了什么，还要殚精竭虑暗布死局，想想就不容易，池青道步步为营，只是为了她们家那个小王夫而已。
也许君闲不幸运，遇上全家覆灭这样的惨事，但他也有他的幸运，他遇见了愿意一点一点为他疗治伤口的池青道。
她一夜未睡，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去了崔正初的营帐，开头就是一句：“你喜欢我。”
这是她在知道顾一野被凌迟处死时明白过来的道理，池青道这架势，分明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位曾经对付过君家的人。
崔正初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过来，“将军，你刚刚说什么？”
殷白先策马出去，池青道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京城
池青道和殷白同时出发，池青道看她归心似箭，不由得打趣她：“怎么，殷将军，不想在京城久留了？”
不疑问，非常肯定。
“所以我说，你给他的已经够多了。”殷白将冷茶喝尽，要做到池青道这一步，其实并不容易。
换了池青道，早一巴掌把殷白扇出去了。
山又倾意识不太清醒，她实在是太困了，勉强撑着听完了殷白的话，她喃喃道：“这不就是我夫郎吗？”
她盯着那片可疑的红看了半晌，直到崔正初将耳朵捂住。
她一本正经地扶着昏昏欲睡的山又倾，“山副将，我问你，要是一个人他不但很关心你还给你亲手煮粥，而且抱完你之后耳朵还红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