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秦楠衫知道他们担心什么，莞尔一笑，“我也没打算有什么结果，就当谈场恋爱吧，他认真我就认真，他要是想玩玩……那我也就玩玩。”
秦楠衫：“石膏都拆了还需要继续坐轮椅？”
傅书濯和他依偎在一块儿：“嗯……跟头发衔接不上。”
复建是个漫长且煎熬的过程，但有傅书濯陪着，好像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我今天问医生了，他说可以偶尔喝一杯，不影响。”裴炀勾勾他小拇指，无形撒娇。
裴炀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楠衫：“你谈恋爱了？”
事业成功，再有一个相知相伴的爱人就再圆满不过了。
裴炀冲他干笑。
他们的生活开始变得很规律，早上起来，裴炀自己拄着拐杖尝试走路，傅书濯做早餐，裴知良喂猫。
照片是十几年前拍的，原片已经不再清晰，经过大量矫正修复后才能做出两千多片的高清拼图。他们一家五口人都在上面，裴瑜吉站在裴知良旁边，裴思微和裴母在中间，裴炀靠着母亲，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小窝。
在上一段感情中吸取了教训，又是三十多岁的人，对秦楠衫而言感情早就不再重要。
前来倒水的秦楠衫一顿，清咳了一声，若无旁人的两位才转头看见她。
…
裴炀清咳：“不，不是吗……”
员工们突然喊傅总好，然后一哄而散。
拼图上
“要复建一段时间。”傅书濯搭着裴炀的肩，“偶尔坐坐，平时在家拄拐杖。”
大家都怕傅书濯，没人往这边看，傅书濯借着休息区墙壁的遮挡，弯腰摩挲着裴炀嘴唇：“难怪刚刚在办公室那么主动。”
只是感情就像一场豪赌，赌赢的几率百分之一都未必有，特别是对他们这个阶段、心思都不再单纯的人来说。
傅书濯眯了下眼，瞬间猜到他的小心思：“点奶茶了？”
两人坐在地上，正在拼一个近三千片的拼图，他们已经陆续拼一个月了，还差最后几片。
裴炀心虚反驳：“那是心疼你啊，忍这么久。”
傅书濯睨了他一眼：“回家了。”
随着拼图慢慢完整，它的模样也慢慢清晰——是傅书濯通过裴炀一家五口的照片定制的。
裴炀怎么都拼不上：“这块是不是装错了？”
她本没打算跟姜予墨在一起，但从裴炀生病后，傅书濯对裴炀的不离不弃又叫她有些羡慕。
在公司等了四十分钟奶茶才送来，裴炀心满意足地咬住吸管：“你尝尝我这个，新品。”
傅书濯倒是有什么说什么：“别吃亏。”
裴炀突然感觉不对，身后凉飕飕的……他记得中央空调出风口也不在这啊。
“姜予墨，你们认识。”
傅书濯：“那是不是还要我给你道歉？道歉还有点虚，还是跪个键盘更有诚意。”
这人他们确实认识，不算很熟，勉强算半个同行，但姜予墨是个富家公子哥，年纪比秦楠衫要小三四岁。
秦楠衫捧着杯子笑：“你的气色也好多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踢的？”
裴炀一顿，最近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包括今天的医生。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许好的心情真的能让人容光焕发吧。
吃完晚饭，裴知良会去找齐老头儿下棋，裴炀有时候会跟着一起，有时候和傅书濯一块儿去别的地方散散步。
朱莉突然问：“您这腿真是傅总半夜踢的啊？”
“那我喝一半，等会儿跟你换，你的不甜。”裴炀表示自己很乖。
“精气神不一样。”裴炀托了下脸，八卦问，“谁啊？”
秦楠衫：“放心，我肯定还是工作重要。”
秦楠衫失笑：“这么明显？”
就像刚刚他开玩笑说傅书濯家暴，其实根本没人信，打心底过得幸福的人透出的气场是不一样的。
傅书濯似笑非笑地看他：“那我是不是也要心疼心疼裴总，忍三个月了没喝奶茶？”
“别，别了……”裴炀直咽喉咙，“多大点事，原谅你了。”
最后几片装不上，说明前面肯定有错的，只能从头排查。
裴炀有所担忧，欲言又止好半天，可秦楠衫现在显然在热恋期，他又不好泼冷水。
上午玩玩拼图和乐高，吃完中饭再进行关节屈伸练习。
母亲的脸在照片上依旧年轻，知性温柔，裴炀对母亲的记忆也定格在此刻。
“不然还能是我自己摔的？他睡觉可不老实了，横叉四五，非要我抱着睡才能安分……”
傅书濯俯身吸了一口：“不错，就是有点甜。”
“这么快？”裴炀脱口而出。
傅书濯好笑得紧：“喝吧，但一周最多一杯。”
裴炀摆摆手：“自己的生活也重要，最好能劳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