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整，郑乘衍回办公桌前坐下，握住鼠标点开公示页面，输入信息登录，不待他做好心理准备，竞标结果就弹了出来。
仿佛就候着他的消息，闻雁书直接打来电话，郑乘衍恢复理智，不知对方是否方便，于是将快要顶破喉咙的“老婆”咽回去，压着情绪叫了对方的名字：“雁书。”
闻雁书昨晚还为胸口被再度夹疼而生闷气，此时就像冰释前嫌：“你真的好棒。”
闻雁书低头编辑照片名称：“存相册。”
郑乘衍揣摩出一二，没说什么，只把人牵得更紧。
喜悦让血液沸腾，郑乘衍揪下一颗玛瑙石在指腹中拨弄轻捻，同时戳开闻雁书的头像敲了两个字，兴奋过头地喊了个称呼：宝宝。
今日天气极好，阳光温和妩媚，再过段时间就能和闻雁书去格拉斯看娇艳的五月玫瑰。
郑乘衍说：“别是给起个‘椰子鸡味儿’的标题吧，对我礼貌吗？”
这个大项目可谓是IDR的再一次佳绩，接下来与之相关的每步流程都不能掉以轻心，签订合同后开始着手的每一轮修改都至关重要。
刹那间郑乘衍心头一松，他左手握扣紧手机，右手抓上固话听筒，还没决定先打给谁，尤琳先迫不及待敲门而入：“郑先生，结果怎么样？”
和郑乘衍牵手穿过花田时，闻雁书朝远处云集探讨的调香师扫了一眼，他们当中大概有不少是师父带着学徒来参观，眉目青涩的那一拨都捧着个巴掌大的搭扣笔记本。
绑带松散，闻雁书深蓝色的真丝睡袍挂在臂弯中摇晃，而他像荡漾在南法蓝色海岸中的一滴水，藏在郑乘衍的心头摇摇欲坠。
五一黄金周连上原项目组人员的休假，郑乘衍依言和闻雁书飞往格拉斯度假。
晚上在候机厅，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两人戳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的苍穹明月，郑乘衍举起手机打开后置镜头，闻雁书问：“你发朋友圈还是存相册？”
裴炀什么人啊，平日经过婚纱橱窗往里面浅浅一瞥就猜得出那袭白婚纱大致勾了几颗珍珠几朵花，当即拆穿桌对面的
“发圈啊，你不是知道我爱显摆么。”郑乘衍揽住闻雁书的后腰把人往自己身侧一勾，按住快门的同时偏头亲了闻雁书的耳朵。
也不是没有闲暇的时候，在裴炀的千呼万唤下，两人终于抽出时间跟寂寞的好友约了饭，听说伦河餐厅出了新菜式，索性便订了那里的位置。
闻雁书摇摇头，说：“到那边看看吧。”
“看到公示结果了吧？”闻雁书问。
郑乘衍将手中的玛瑙石掐出温度：“那今晚能不能再对我说一次？”
闻雁书被洞窥想法，悄摸将“鸡”字删去：“那叫椰子味儿。”
度假结束，郑乘衍调整状态回归工作，闻雁书在监督香水量产的同时也在为香水发布会和产品研发做准备。
上次来格拉斯还是冷冬，入夜后在露台上看会儿海郑乘衍就担心闻雁书着凉，这个季节不必有这层顾忌，他把闻雁书困在栏杆前欺负了一番。
这次他们不用再隔着屏幕互相试探，中转至广州还占着小方桌两端重温了椰子鸡的美味，闻雁书隔着热烟将美食与爱人一同拢入镜头，按下快门后满意地欣赏了半天。
郑乘衍掩不住眼中笑意：“看到了。”
说不紧张是假，郑乘衍装了几天的风轻云淡，经尤琳一提起，他右手指头暗自焦虑地在桌面敲了敲：“行，我知道了。”
他不觉得疲乏，每每将纳斐利或“嗅觉失灵”挂在嘴边，他都感到满足且幸福。
结果裴炀又带上了小男友，郑乘衍多瞧了两眼，竟然还是上回那个音乐学院的新衣架子，打破了裴炀俩仨月一换的记录。
办公室门一阖上，他离开座位在办公室里踱了两圈，目光所及之处，闻雁书曾用心为他在白瓷瓶中插上鲜花，曾在沙发上或坐或躺陪他加班，也曾趴在遍布夜色与雨点的落地窗上喊他“老公”。
郑乘衍并不畏惧这些挑战，他拟好工作纲要，扩充现有的项目组，为此展开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务必每个成员都清楚细则。
男生还是酷爱用果香西普调，闻雁书虽未跟对方见过面，但一嗅味儿便心下明了，跟郑乘衍相视一眼，双方嘴角都泛起了心照不宣的笑。
纳斐利作为国际时尚品牌企业，对待广告全案比IDR所合作过的小企业都要严谨，后续还会进行消费者测试和广审，这意味着项目难度大大增加，中后期将迎来不间断的加班。
郑乘衍将肉嫩的部位拨闻雁书碗里：“打算发朋友圈还是存灵感相册？”
郑乘衍看他有些微走神，停住脚步问：“怎么了？”
郑乘衍松开听筒，心脏狂跳间语气仍保持沉稳：“通知项目组，IDR中标了。”
尤琳高兴道：“恭喜郑先生，我这就去报好消息！”
格拉斯的五月是旅游旺季，谁都为了一睹玫瑰花田的娇媚，前来的还有各地的调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