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辛苦,还会要人命呢,以前因为服役而死的人还少吗?”
学生们一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应了下来。
学生们听到,不由相视一眼,一个小姑娘就柔声道:“此时辛苦一些,以后是可以活命的。”
他道:“天下人中的确有许多愚昧之人,所以需要开智,劳役一事与他们息息相关,让他们知道缘由,不仅可以增加他们的见识,使民生开智,也能让他们多理解含章和县衙征发劳役的原因。”
没想到,选择这个时机说出来会取得这样的效果。
少年们一惊,连忙起身行礼。
赵含章对赶来的里正点了点头,笑着道:“将此事传下去吧,让大家都跟着高兴高兴。”
受学堂先生们的影响,少年们也很喜欢教不认字的人认字,不识数的人计数。
要是鬼神有用,使君祷告不比他们管用吗,使君就从未说过要祷告。
傅庭涵道:“那要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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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立即大声应下,还有的人直接跪在地上给赵含章磕头,满眼满脸的兴奋。
赵含章和他们道:“这水渠和大坝都是为你们建造的,造福的是这一方百姓,所以这几年你们多辛苦一些,将来我们的子孙后代可以轻松些,再面对灾难成活的几率也高。”
干田里的活,时不时还能停下来休息一下,修水利却不行,一旦慢了,衙役便会催促,还会甩鞭子呢。
一个少年道:“当然是不算的了。”
一旁的小郎君立即点头附和道:“不错,不然使君为何突然如此费力的让我们来挖大坝和水渠?”
“因为不了解而心生疑虑,因疑虑而生怨怼,最后起衝突,”傅庭涵道:“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们要从源头便杜绝此事。”
“唉,修水利就是这样的,我才去挖了两天的泥,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比干田里的活累太多了。”
她道:“使君在洛阳时得一高人指点,
“这可不是二三月就能完成的事,最少需要两三年,为的就是防患未然,到时候若真有洪涝,此时修建的大坝和水渠涝时可分洪,旱时可储水浇灌,大家伙说不定就指着它活了。”
一群半大少年却坐不住,纷纷顶着蓑衣跑去隔壁村民家里玩,主要是教一些孩子识字和算术。
赵含章便笑了笑道:“现今你们分到的土地还未造册做地契吧?等忙过这一阵,我让衙门的人为你们造册做好地契,是为永业田,这块土地会永远给你们耕作。”
少年们一呆,显然都没想到这个解决办法,但他们心底却知道这是错的。
村民们低低应了一声是。
对方可观天象,断言之后几年天象异常,旱涝不定,其中有些地方会生大旱,所以使君才这么急切的想要修建水利。”
赵含章道:“除极特殊情况外,永业田不得买卖,所以你们放心,无人敢圈占你们的土地,这一片土地永远属于你们,你们亲手修建的水渠和大坝都将为你们所用。”
有人不解道:“傅公子,我们先生说,民众愚昧,告诉他们怎么做就好,没必要解释原因,不然会越发的麻烦。”
一切青年和老人羡慕的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和他们说话,顺便打探一下服役之事。
村民们顿时不敢开口了,只是心思转动起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但使君说学生们当真了不少,所以求河神和龙王没用?
但见识还不多的少年们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无措的左右看看,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大门下的赵含章和傅庭涵。
他道:“干活了才算,不然他要是连下十日大雨,大家十日不曾下工,难道也算服役十日了吗?”
赵含章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此时雨已经基本停了,只是庭院里全是水,她避开好几个水坑走上前去,衝那些村民笑了笑道:“你们少捉弄这几个孩子,他们年纪小,万一当真就不好了。”
撑着下巴坐在屋檐下看雨,傅庭涵坐在她身旁,难得清闲的也看着雨发呆。
“对对,多给些祭品,或许就能消弭祸事了。”
村民们一听,惊讶起来,“我们豫州要生大灾?那,那要不提前祭一下河神和龙王?”
“像今日这样大雨,我们没出去干活,算不算在三十天内?”
傅庭涵见围在院子外的人既崇拜兴奋,又忧虑胆怯的看着赵含章,便不由的笑了一下,招过来帮忙的学生,道:“以后你们去指导役工挖水渠时可以告诉他们,我们为何要在此时急征劳役。”
一旁的一个老人也横了一眼那老人,道:“别得寸进尺,这要是换成别的使君,冒雨也得去挖泥,那才辛苦呢。”
村民们一听,眼睛大亮。
傅庭涵一直注视着她,当初安置难民时就是这样计划的,但因为衙门人手不足,一开始纸张也比较贵重,所以只是简单的分了地,并没有登记造册,更不要说製作地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