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吐出口气,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好考虑一下,吃完饭回来再说,我要饿死了。”
“那算了吧……”宁佑安兀自叹了口气,“算不出来就算了吧。”
沈青青看见他眉宇间无法掩藏的失落,无奈地摇摇头,“其实还有个办法,算你。”
沈青青顺手摸出铜钱给他卜了一卦,片刻,面容严肃地看向他:“结果出来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何维一走,房间里的气氛就变微妙了。
就当她真伤了心,变成一只自由自在的鬼,彻底离开他了吧。
“宁、佑、安!”孟渊咬牙切齿。
孟渊斜他一眼,默默收回眼神,看向沈青青,“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沈青青撩起眼皮瞅他,“怎么,干坏事了?”
宁佑安向他摆了摆手,表情贼欠,“哎呀,男子汉大丈夫跪跪榴莲皮怎么了?重要的是哄媳妇开心嘛!”
孟渊仰头看着她,眼中带了抹笑意,“你就怎么?把我的头拧了当球踢?还是裹上面粉下油锅炸了?”
话音刚落,宁佑安便迫不及待地报出了生辰八字。
“从你的姻缘卦象中算出她的现状,不过结果可能会有偏差,仅供参考。”
“对,就是这名字!”宁佑安兴奋地搓搓手,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回头我托人给你弄几个,保管你吃了还想吃,用了还想用。”
这人,都会抢答了……
“吃呗。”沈青青似笑非笑,顺手把搭在床边的衣服递给他,“吃完饭再找你算账。”
许久不见,怎么感觉某人变凶了呢?
以某人的脾性,吃过饭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他也能跟着松口气了。
宁佑安立刻抬头,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意思?”
人没进屋,先表明了立场:“事先声明,我没有故意偷听,我是来喊吃饭的。”
他的声音刚停下,房间外忽传来一串不怀好意的嘻笑声。
“你觉得呢?”
宁佑安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事……你能算出来含烟在哪吗?”
沈青青往椅背上一靠,反问:“她的姓名,籍贯,生辰八字,你都知道吗?”
“十年……”孟渊眨了下眼,面上露出几分无辜的神色,语气夸张地说道:“青青好狠的心啊,你就不怕为夫跪断了腿?”
晚饭是男女分席坐,女眷在后院,男眷都被安排在了前厅。
宁佑安听出两人话里的火药味,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贱兮兮地冲沈青青挤了挤眼,“沈大师,我知道有种水果,皮上全是刺,还贼硬,罚跪的效果比搓衣板好。”
“我信你个鬼!”沈青青剜了他一眼,“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遇到这种事再敢瞒着我,我就……”
门外安静了片刻,随后房门被人推了个缝,宁佑安的脑袋从缝里挤了进来。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他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有事进来说,再偷听墙角,下次刀插的就不是门缝了。”
沈青青看得想笑,但考虑到眼前的情况,又故意板着脸,把笑容压了下去。
沈青青又横他一眼,“不,罚你跪搓衣板,先跪个十年的,长长记性。”
哪怕是早预设了最坏的结果,此刻看到面前人如此严肃的表情,宁佑安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紧了一下。
孟渊又斜他一眼,没接话,开始往身上一件一件套衣服。
她转身关上房门,施施然走到床前,望着他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闲着没事干的宁佑安一闪身进了屋,嘿嘿地笑着往沈青青面前凑,时不时拿眼睛瞟她两眼,就是不说话。
“有。”孟渊又摸了下鼻尖,小声回答:“你别听何维胡说,我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养十天半月就好了,不碍事。”
孟渊神色一凛,拔出腰间匕首甩了出去,只听见嗖的一声,匕首尖稳稳当当地插进门缝,抵在了某人额头正中。
“榴莲?”沈青青脱口而出。
他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外面忽然响起了丫鬟喊吃饭的声音。
宁佑安一窘,“不要这些,能算出来吗?”
孟渊:“……”
孟渊看看门口的沈青青,再摸摸鼻尖,脸慢腾腾地红了,艳丽的一抹红,从脸颊晕染到耳后根,如此羞窘的模样,倒有几分初遇时含蓄温柔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