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路鸣泽轻声道。
康斯坦丁曾经告诉过路明非,七宗罪七柄刀剑中,以八面汉剑“傲慢”为首,但只有以次代种甚至更高血统的龙祭剑才能使其展露出真正的力量。
“……”
就如同另一个世界中最强的神剑也没有任何特异之处,仅仅只是有着举世无双的锋利和坚固一样。
“……”路鸣泽沉默了一会。
“我就在这,有什么认不出的?”路明非反问。
虽然入魔状态下的路明非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但在他以傲慢杀死芙蕾雅时,这柄渴望龙血的凶器便自发地吞噬了来自芙蕾雅的龙血和灵魂。
“没有猜测才不正常吧?”路明非笑了笑。
短暂的沉默之后,路明非率先开口。
“所以你是不准备告诉我喽?”
而且……
“它早就冲过来把我给‘卡——’了。”路鸣泽把头
视线越过激战的路明非和群龙,夏弥望向月台上的芬里厄——准确地说是被芬里厄护在身后的红发少女。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猜测了?”路鸣泽用一只手搭成凉棚,远远地眺望斜阳。
作为七宗罪中最强的武器,完全苏醒的傲慢不像其它六柄刀剑一样有着诸如毒蚀、吸血、震裂等奇特的能力,它没有多出任何新的能力,只是变得更锋利、更坚韧、更沉重,仅此而已。
路明非坐在塔尖唯一的窗户上眺望夕阳,腿垂下来,应和着风晃动。
“哥哥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我啊。”路鸣泽抬起头看路明非。
兵器,愈是纯粹,就愈是强大。
他能怎么说?说自己前几天心血来潮对着酒德麻衣卜了一卦,最后算到了一个用“掩日”遮掩天机的修士身上?
“……”
“哥哥,能给我个地方吗?”他的身后有人问道。
“我?”路鸣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委屈,“哥哥你这是污蔑啊,我要是敢把你拉进梦里,那个家伙……”
夕阳把天际染成红色,大地上矗立着锈蚀的兵器,深红的天空和漆黑的大地向着远方无限延伸,天地交界处延长出一条细细的线。
路鸣泽依旧是和以往一样的小绅士打扮,脚上穿着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一双颜色澹澹的黄金童被落日余晖染上红意。
傻子都能看出来路明非现在的状态很不对,搞不好是暴血后上头了,他俩这会冲上去八成会被一起砍了。
“怎么?我这一身有什么问题吗?”路明非问道。
“那你上去帮忙啊。”夏弥翻了个白眼。
……
路鸣泽用手比划了一个近似于圆柱的形状。
漆黑的大地上矗立着一座塔,高塔如枪矛般指天,通体苍白无一丝杂色,像是无数惨白的骨骼堆砌在一起。
血红的纹路在剑刃上流淌,延伸出血色的气机,气机划过,鲜血四溅,路明非辗转在群龙之间,如同一股没有形体的狂风,每次吹过都扬起花雨般的血幕。
吞噬了一位亲王的生命,沉睡的活灵在新鲜龙血的刺激下几乎完全苏醒,在路明非的手中震动咆孝,彷佛随时会破空而起,却又被路明非紧紧握在手中。
“其实还有个更切实的理由,但我也不想告诉你。”路明非道。
帝都,尼伯龙根。
整个尼伯龙根地下空洞中的元素涌动都被以某种无法理解的高位权能平息,路明非与龙的战斗陷入最原始的肉搏厮杀!
“你还穿着这身衣服啊?这可不像是看风景的。”路明非转过头去看了路鸣泽一眼,吐槽道。
老唐和夏弥不知何时已经并肩站在了一起,远远地眺望路明非搏杀于群龙之间。
路明非挪了挪屁股,在窗台上让出一小块地方,把手伸到身后,拎着一个男孩放在窗台上。
“闲聊就到这里吧,”路明非道,“你把我拉进这个梦境里有什么事?”
“谢谢哥哥,”路鸣泽很有礼貌,“我正想看日落呢。”
“酒德麻衣是你的人?”路明非又问道。
“猜的,全靠直觉,”路明非道,“非要有个理由的话,因为她是第一个接触我的混血种,而你又比她更早。”
路明非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长发以绒绳束成马尾,鹤氅末端垂落到窗外,一双眸子泛着澹澹的青碧之色。
但正因如此,它才是一柄好剑。
“大有问题啊哥哥,”路鸣泽眨巴着眼睛,“你这样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不是都说了是来找你拯救世界的神秘组织了吗?哥哥你这样无端怀疑让我很难做啊。”
“咱俩就在这看着是不是不太好啊?”老唐迟疑着开口。
夏弥发誓,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类充满杀意。
“哥哥这你是怎么知道的?”路鸣泽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