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陌生人的态度。
过来个屁。池矜月觉得韩颂之真的醉狠了。
韩颂之若有似无地冒了声：“池矜月。”
他语气极凶，像是作为父亲的愤怒，又更像是单纯的泄愤，这只是怒气的一个发泄口罢了。
池矜月指尖攥着包链，愣怔了会儿，说：“中间吧。”
坐在许颂旁边的似乎是她的男朋友，男人侧头和许颂说了些什么，许颂笑得眉眼弯弯。
直到有一天许颂将他们的恋情告诉班主任，班主任很自然地找了家长。
“你当年高中的梦想是什么？”他盯着她的侧颜，似乎是陷入了极其漫长的回忆。
池矜月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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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尬死？”池矜月一把拉住梨枝径直往角落里走，坐在韩颂之身旁。
桌上酒过三巡，大家也都放开了些，聊天南海北的理想，聊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生活里压抑拘谨的，到这儿，仿若又是当年雄心壮志许下誓言的少年们。
池矜月闻言稍稍一怔，
此时班长许颂从洗手间走出来，冲她们笑道：“两位大小姐，站那儿做什么，坐我旁边。”
可韩颂之的父亲不同，韩父带着满身的酒气冲到学校里来，一看见站在办公室的韩颂之，抬手便扇了一个巴掌。
梨枝眼神定在池矜月身上，非要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父亲疼她，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
因为池矜月知道，韩颂之并不需要他父亲养活。
“姐，你真坐中间？”梨枝笑得有些尴尬。
“老子花那么多钱供你读书就是让你谈恋爱的？！”
韩颂之坐在那儿，周身都蒙上一层暗影。
包厢挺大，池矜月和梨枝路上堵车就迟了半小时。到的时候里面人都快坐满了，男男女女坐在沙发上，面容都带着笑。
回到班级里，池矜月被人告诉，举报信是许颂写的。
高中聚餐地点定在湾洱市最大的一间酒吧，里面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主要还是因为男人。
池矜月是大大咧咧的女生，但一旦触碰到恋爱方面心思又尤为敏感。
精心制作的新年贺卡、韩颂之随意提了一嘴第二天便出现在他课桌上的中性笔、传递试卷指尖触碰时通红的脸颊。
似是醉得狠了。
不过也觉得他甚是不怕死，肺炎刚好就敢疯狂喝酒。
感受到那道视线，池矜月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韩颂之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唇角出了血。神情却漠然。
玩到一半，有人提议玩摇色子。
明明每一天都是枯燥的板书、头顶摇晃转圈的风扇和吵得让人心烦地蝉鸣，却又偏偏觉得每一天都不同。
梨枝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说得也是，不过你马上离开了。这周六有个高中聚会，你去不去？”
“湾洱大学。”和你。池矜月笑着道。
“不行，你必须得去，这周六好好打扮打扮，跟老娘我一块儿艳压群芳!”
池矜月意识到，许颂喜欢韩颂之。
“坐哪儿？”梨枝侧头轻声问池矜月。
池矜月喝得微醺，请了次假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
池矜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去。”
一个愿望已经实现，而另一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是她的愿望了。
说完，她走到沙发中间坐下。
喜欢和暗恋在青春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池矜月尊重她的情感，很多时候都只一笑而过。
就中间和最右边角落里各有一个位置。
韩颂之弯唇，向她比了个口型。
不知为何，高中的记忆总那么深刻。
“池矜月，你和韩颂之分手了？”
镜子前，许颂在补口红。
池矜月打开水龙头，冰凉的触感让她神经都舒服了一瞬。准备关掉水流离开时，身旁传来一道女声。
小月亮，过来。
她气得将练习册砸在桌上，许颂先说了道歉。池矜月没法原谅她，两人从此也不太对付。
池矜月视线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很自然地停留在右边角落里。
他本可以在天中念书，可因为湾洱附中愿意提供三年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他才选择留下。
池矜月听着那些忍不住笑了，拿起酒杯喝了杯酒。
她知道韩颂之不喜欢许颂，那便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
池矜月沉默几秒：“医生会照顾好他。”
他倚在沙发里，漂亮的桃花眼阖着，在冷白的皮肤上落下一道阴影。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懒懒睁眼，视线落在池矜月身上。
她记得，写愿望那天。
她和许颂在高中时候是真真有些过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