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嫣默默拿起自己刚刚在读的那本书，《如何成为一个技艺精湛的花农》。
已是傍晚时分，当姜峥净手换衣之后，也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俞嫣与姜峥面对面坐在膳桌旁进膳，偶尔闲聊几句。
怎么还没到六月初二的纪念日？这最后的两日又是期待，又是难熬。
俞嫣赶忙放下手里的书册，一手撑在软塌上，身子越过靠窗的姜峥，往外望去。外面已经天黑，看不清。她几乎将头探出支摘窗外，去看那些花苗。
“好。”姜峥颔首，“不必再担心她的婚事。再过两三年，朝臣恐怕要大换血，你舅舅应该会重用燕嘉泽。”
说着，她朝姜峥递手，等他扶。
姜峥的视线落在俞嫣的身上。她纤细的身子越过他，下坠的衣摆堆在他身上，也勾勒出她向下凹陷的腰线。他情不自禁抬手，在俞嫣的臀上轻拍了一下，再抱住她的腰身，将人抱进怀里。下意识地做了这些后，他略转了眸，尽量用寻常的语气说：“别淋了雨。”
他立在门外，从门缝望见里面的婀娜。美人褪衣，赏心悦目。他本该走开，或是推门进去与其亲昵一番。可是他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人不想走，目不想移。
姜峥与俞嫣刚成婚没多久，厨房的人精们自以为聪明，时不时炖些补汤送来。以前也有过，只是俞嫣以前没注意过。
姜峥轻咳了一声，道：“那我去外面了。”
俞嫣突然被拽得伏在姜峥胸膛上，她抬眼望向姜峥，又想起了那碗百合花甲汤……
他是不是偷偷寻医问药又膳食进补了许多？
“今天晚膳去母亲那里用。”他说。
姜峥从书房出来，远远看见俞嫣蹲在花圃旁专注的模样，多看了一会儿，朝她走过去。
夏浮应下。
俞嫣轻轻掀起眼皮望向姜峥，想到换衣时他痛苦皱眉的表情。她再喝一口桃汁儿，却觉得没有刚刚那么甜了。
“我明日想进宫一趟，去找怀荔说话。”俞嫣说。
他到底是哪种不行呢？无力还是时短？如果他失败了，她要怎么办啊？是装作茫然完全不懂呢，还是温柔安慰他？
他觉得自己现在进去，反而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回家的路上，俞嫣经过街市，又去买了点花苗。刚回家，她连衣裳也没换，就直接去花圃看她昨日栽种的花苗。
“希望不要影响我今天刚栽种的花苗才好……”俞嫣轻声呢喃着。
俞嫣弯腰套上里袴的裤腿，不经意间回头，才发现房门未关严。窄窄的门缝，露出姜峥皱眉克制的神情。
想推门而入，抬起的手轻搭在房门上，却克制地没有推门。
姑娘家们谈天说地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半下午，俞嫣临走前与怀荔约好过几日一起去芙蓉街看沈芝英。
他是不是想试试啊？
“这雨下不大。”姜峥道。
翌日，俞嫣上午去了宫中。这次先去给太后请安，再去找怀荔。两个人躺在怀荔的圆床上，笑着说话。一室欢声笑语。
俞嫣刚要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喜欢身边的侍女活泼些，有时候也喜欢听她们说说笑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曾从石绿口中听来百合花甲汤的功效似乎是……
姜峥刚尝了一口，道：“百合和花甲吧。”
姜峥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俞嫣的眉心。
“我今日刚买的花苗先让花农栽在花盆里。”俞嫣吩咐立在一旁的夏浮。
既然被她发现了，姜峥也没避开，将房门稍微推开一些，直接说：“酿酿，我不是故意的。”
微顿，姜峥再补充：“你表哥也是。这一届和上一届的大多学子官职都会升得很快。”
用过晚膳，两个人和往常一样挤在软塌上读书。没多久，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雨。
侍女端来一大碗汤过来放在膳桌上，然后分别给俞嫣和姜峥盛一小碗。闻着有一点香，俞嫣看了一眼，随口问：“这是什么汤？”
“好。”俞嫣点头，“那我得赶快去换衣裳了。”
俞嫣胡乱轻“嗯”了一声，背转过身去，拿了别的衣裳来穿。
俞嫣正胡思乱想着，姜峥却放开了她。他侧转过身放下支木，关了支摘窗，然后拿了一旁的书继续读。
俞嫣愣了一下，动作随之一顿，才又继续沿着长腿往上穿提。
姜峥微微笑着，倒是没反驳。他可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学子。
姜峥答了俞嫣的话之后，才想到这汤的功效。他有些意外地瞥了俞嫣一眼，她也知道这汤的功效？知道的倒还不少。
在俞嫣想这些时，姜峥却在想要不一个月两次吧？初一和十五。
俞嫣扫了一眼，是《心经》。
“这一届和上一届？那岂不是没你的份了？”俞嫣抿一口桃汁儿，随口问。
夏浮眼睁睁看着俞嫣沾了泥的手放在了姜峥那只皓玉掌中，她觉得自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