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与临清筠也真的住了进来。
是以人们一面为先帝的所作所为而愤怒、唏嘘，又一面暗自猜测着最重要的那个消息会在何时传出。
否则无论宫里发生了什么，百姓们的生活仍会平静地进行着，重复着。
作者有话说：
纪相走得越久，看得越多，心里对大启的前景便越发笃定。
而朝中大臣与民间的百姓还未来得及反应，皇帝驾崩前留下的罪己诏便又公之于众。
民间一片哗然。
一路行至宫城入口，又看了一遍那份罪己诏后，纪相已整理好思绪，转身去筹备重新拟题以及科举开考的事宜。
既然太子失去了即位的资格, 先帝驾崩时也未曾留下任何传位诏书, 那皇位最终能花落谁家或许便要各凭本事。
那份罪己诏被张贴在宫门外，有禁军把守, 人人都能看见。不乏有人心存疑虑，却也无从证明这份罪己诏是被人伪造的。
虽然没有明言, 但人人都读得出那份罪己诏中隐含的意义——今日崩逝的先帝皇位来得不正当, 而太子也无法即位。
有许多学子暂住的几家客栈外，那家临将军和唯阳公主曾去过的茶楼此时已经被学子们坐满。
“当日在此处听闻的种种，也许当真能改变你我的一生。”有人忍不住道。
没想到全都还好好的。
而这份安宁的平静与重复，已是难得。
第九十三章
无论是山间小院还是威严宫城，只要临清筠在她身边，江殊澜便会觉得安心。
江殊澜认真纠正道：“是母后为我和未来驸马准备的新婚贺礼。”
“你一直让人看护着这里吗？”江殊澜问。
这是大启首次出现皇帝驾崩时既无传位诏书也无先定继位者的情况。最终的结果还未向民间公布，但纪相担心会有对新帝不利的言论导向。毕竟别有用心之人不止李泯锋一个。
纪相回府后便换下了参加宫宴的衣服, 一刻不停地出了门, 想看看宫里的消息传出后京中的动向会如何。
临清筠神情微顿，随即低低地笑了笑，揉了揉她柔顺的乌发：“是怕你不愿意陪我住在这深宫里。”
“这是澜澜的母后给她的嫁妆。”临清筠温和地说。
“为何？”
像是护着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江殊澜。
他一路走着, 却见在京都的街巷间，百姓们仍如往常一样生活着。
他们也都敏锐地察觉到，或许他们会是最特殊的一批举人。
及至巳时中, 宫城内外便都已知晓今日之剧变。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
除了上面列出的一桩桩罪行, 人们也都注意到，皇帝在罪己诏的末尾要求太子余生都守在皇陵，代父赎罪。
江殊澜吻了吻他，柔声道：“无论住在哪儿，有你陪着便很好。”
“但你的未来驸马换了个身份，”临清筠拥着江殊澜，低声问，“澜澜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昨夜与今晨在宫中发生的事足以使朝堂震荡, 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无论是延灵阁还是御花园里那两株她和母后一起种下的玫瑰，临清筠都帮她护着。
“若最终真是……，”另一人未把话说透
但就在众人以为紧接着便该是先帝的另外几位皇子与其余皇室宗亲明里暗里争夺皇位时，临将军与唯阳公主进宫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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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此时在京都城中除了那些朝臣以外，还有什么人十分关注最后的结果，便应是今年参加科考的学子们了。
好在，这次的事情来得迅疾却又称得上是无声无息，没有波及任何无辜之人。
随着皇帝驾崩的消息一同传出的，还有皇后、太子与李相意图谋反的事。
货郎沿街叫卖, 酒肆茶铺永远不缺闲谈久坐的客人，胭脂铺里也总有年华正好的女子驻足，稚童欢笑着彼此追逐, 一派安宁祥和之貌。
皇位永远会有人坐，那个人是谁自然会影响百姓们的生活，但只有在切实触及他们的生活现状时，那种影响才会变得明显。
比起皇位由谁来坐, 寻常百姓也许会更关心米面与布料的市价，晴雨变化对田地间庄稼的影响。
江殊澜抬眸对上他柔和的目光，佯装薄怒，问他：“难道你还瞒着我有别的皇后人选吗？”
“嗯。”
在贡院门前看到科考定下具体时间的布告以后，大家都有些难以平息此时的心绪，便默契地聚到了这里。
一时间，种种猜测都被已经呼之欲出的某个答案代替。
很多人都已隐约有了想法，但在事情明晰之前无人敢明着议论什么。
皇位所属并非人人皆可置喙的事情。